战术了。
你们想要拿张居正开刀,我们便拿胡宗宪这个抗倭的头号人物开刀。
听到徐阶这番话,躺在长椅上的严嵩长长的眉毛又抖了一下,两眼依然闭着。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这时都望向了严世蕃。严世蕃有些气急败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冷笑了两声:“要说功臣,您徐阁老才是真正的功臣,山东通倭大案结案文书已由通政使司交由内阁,并差三法司审理左宝才和季黎,不必几日就会出结果。我听闻,左宝才和季黎在最后一场公审时,还喊出了其他的幕后主使,可有这回事?”
高拱虽然易怒,但并不糊涂,接言道:“不过是伏法之人狂吠犯上之言,不能当真,严大人何须理会?”他望向了坐在旁边的内阁阁员李春芳,“李阁老,您觉得呢?”
“哈哈!”李春芳尴尬地笑了笑,“该不该理会,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下定论,等皇上的决断为好。”
如果说田玉生是不粘锅plus,那么这位李春芳大人,便可称得上plus+了,这番话可谓是两边都不得罪。
严世蕃早便预料到,徐阶和高拱不可能在自己家里说出左宝才和季黎在最后一次堂审时出卖自己的实情,这无疑会将事情进一步扩大,于谁都没有好处。
但眼下,先是没了兵部尚书,后又丢了山东布局,连续吃两场大亏,严世蕃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主意早就打在了某些人身上,听这场昆曲,更像是一场鸿门宴。
“话是这样讲。”严世蕃图穷匕见了,“但案情有疑点,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我敢扪心自问,左宝才和季黎通倭,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有些人却会怀疑。这样的侮辱,这样的诽谤,旁人能受得了,我却不行!徐阁老,您是吏部尚书,不知接下来要向皇上举荐何人为山东巡抚和布政使?”
严世蕃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徐阶和高拱的目光开始互相碰撞打量了。
躺椅上,严嵩这时似乎完全入定了,一动不动。从嘉靖二十一年他入阁,到今年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来,他苦心积虑,提拔了多少文武大臣,培养了多少心腹,更栽赃陷害了多少政敌,若没有严世蕃这个堪称智囊的儿子,他是断然做不到这一步的。此时见严世蕃这样问话,虽然事先没有与自己商量,但也猜到他的几许心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官场同样如此,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亏他老成持重,并不出主意,只叫儿子筹谋,他来把控全局,若筹谋得对了,他便应许,筹谋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