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务必尽快赶制出一批鸟船,供给前线使用。急着召你们来,就是想当着皇上的面,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这个事,造船费用不小,国库空虚,知道大家会很为难,但军国大事在前,再难,从牙缝里挤一挤,我们也得帮胡宗宪打赢这一战,这些鸟船就是关键。严阁老,您管着户部,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银子,能为胡宗宪造多少艘鸟船?”
严嵩闷坐在那,闷声闷气地问:“陈公公,这图纸看样子还不是全版,汝贞就没拿来更详细的吗?”
陈洪:“全版图纸还在画,就快了,胡宗宪说,最迟四月末就能送抵进京。”
“那就来得及。”严嵩点头,慢悠悠地道:“杨大人,你管着兵部,你靠前来,这鸟船对抗倭真的很有用吗?”
兵部尚书杨博走近了,双手按在卷轴上,沉默了好半晌才道:“管不管用,只有造出来实战演练后,方能知晓。但胡宗宪在前线打那么久的仗,就算只是经验之道,凭他的本事也能判断个十之八九。何况他还是您老的学生,您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学生吗?”
意思是,鸟船若没有用,问题是出在胡宗宪和你这个老师身上,甭想将黑锅莫名其妙地砸在我身上。
“不是信不信,造一艘船的预算至少要十万两白银,东南沿海那么多倭寇作乱,几艘船明显是不抵事的,二十艘起步,这就是两百万白银,不是小数目。汝贞他打仗虽在行,但用钱不行,还得是我们。”严嵩将问题抛向了大局,并不接杨博的难。
高拱忽然开口了,“陈公公,胡宗宪是否提到,前线战事要多少艘这样的鸟船?”
陈洪:“至少五十艘。”
严嵩:“五十艘,少说也要一千万两,国库一时还拿不出这么多。况且我还有个担忧。”
陈洪:“什么?”
严嵩吁了口气,“图纸不完全,设计图纸的人,我们也并不了解。虽然胡宗宪是我的门生,但军国大事,不该以私情而论。就事论事,若设计图纸的人包藏祸心,在鸟船的细微结构上动手脚,一旦鸟船造成下海,后果将不堪设想。我想着,鸟船要不要造,至少先把画草图的人带到京里,查清了底细再决定。”
严世蕃也问道:“刚刚公公还说,我大明朝人才辈出,山东省竟然有这样的天才。难道设计出行袍和鸟船的人,竟是出自山东?”
对于设计出这样草图的人,高拱内心也是由衷的佩服,自然相当好奇,便问道:“公公,可否告知是何人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