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衙门里面传来了几声轻笑。
“我就说,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咱们的都指挥使大人啊!”
出来的,是一个和严嵩年龄相仿,老态龙钟、发须皆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这老人穿着一身锦缎便服,慢悠悠地走着,似乎被围困的衙门并不归自己管,连看也不看那些士兵。
而跟在他身旁的谭纶和田玉生虽是笑着,笑容却十分僵硬,望向赵云安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责备。
很快,欧阳必进领着谭纶和田玉生走到了赵云安的身前。
两个人眼神碰撞在一起,仿佛激起了一些火花。
谁也没动,谁也没行礼。
这其实很有说法。赵云安穿的是官服,若欧阳必进也穿官服,理应欧阳必进向他行礼。欧阳必进穿便服,若赵云安也穿便服,赵云安应该向欧阳必进行晚辈礼。
现在一个穿官服,一个穿便服,谁先向谁行礼,必定会落入下风。
两人僵持了一会,谁也不肯低头。
这时,谭纶身边的左参政,也就是左宝才当初用过的那人,笑着道:“赵大人,今天是欧阳先生宴请,是私宴,您赴宴而来,怎么还穿着官服?”然后朝着远处的仆人招手,“快为赵大人寻身便服,我们进去叙话!”
“不必!”
赵云安这才慢慢走近欧阳必进,丝毫不怜悯他是将近八十岁的老人,站在他面前,两只脚像铸铁般钉在砖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盯着他。
欧阳必进也静静地望着他,然后忽然偏过头,瞧着于可远,“这位就是我们山东的大才子于可远?闻名不如见面,果然英姿勃发,后生可畏啊!”
“多谢知府大人夸赞,晚生愧不敢当!”
于可远着重强调了“知府”二字,意图不言自明。
欧阳必进毕竟是老狐狸,“这里哪有大人?我痴长你几十岁,便喊我一声老先生吧。”
“若是在私邸,晚辈必定尊您一声老先生,还要向您请教一些理学上的知识。但这是知府衙门,于情于理,晚辈都该称您为大人!”于可远恭敬地回道。
欧阳必进笑了,那笑容很尴尬,还带着几分似有似无的怒意。
因有于可远这番铺垫,赵云安接下来的话便显得顺理成章,“欧阳大人,进去换官服,开大堂吧,今天有公事要谈。”
然后转向两侧的谭纶和田玉生,“谭大人,田大人,一会的公事两位也可以听一听,若有意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