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派遣到山东,还光明正大地在第一站就来到赵云安私邸,种种迹象都表明皇上对东南抗倭大战的关切,不惜以压制严党为代价。
吴栋和陆经先来这里,就是对欧阳必进最大的侮辱,是对严党最露骨的警告。
于可远:“这里风太大,我们陪着公公和大人进屋。”
赵云安这时已经有些“世间太大,所见太少”的感觉了,一边点头一边在前边引路。
吴栋和陆经要来私邸的消息,是昨日抵达的,当时他就猜测,这两位来或许是胡宗宪进献的两张图纸引发连锁反应了,大概是为于可远而来。
但直到吴栋和陆经亲自过来,他才清楚明白,自己还是小瞧了于可远。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于可远早就打通了陆经这条路,能在皇上面前得到几句美言,简直是比人生四大喜还要值得高兴的事。
他不由瞅了眼于可远,这人偏偏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
小小年纪,怎么就修成这样的心性?
一群人很快就进了大堂。堂中央果然摆放着几个铜炉,天虽然不像上两个月那样冷,但湿冷的阴风对人体最是有害。
感受到堂内暖烘烘的,吴栋满意地一笑,“赵大人,你有心了。”
“公公请上坐。”
赵云安连忙将吴栋引到主座这里。
因是私下聚会,并没有谁坐主座就担责的说法,且这里无论年龄还是身份地位,吴栋称第一都是应当的,他并未推拒,直接坐在了上面。
坐下后,吴栋指了指左边的椅子,“来,你坐这里,我们方便谈。”
话是对于可远说的。
赵云安尴尬地笑了笑,对于可远道:“可远,快坐过来!”
于可远还是站在那里,远远朝着吴栋鞠了一躬,“这里都是我的兄长,前辈和先生,于情于理,都该我站着侍奉。还请公公允我站在这里。”
吴栋没回他的话,仍然审视着他。
陆经接言了,“怎么样?公公,我就说,这孩子知书达理,极懂规矩,您这样试,是试不出什么错来的。”
吴栋这才点头,“好,是你觉得好。你代表北镇抚司,在皇上面前认可这个孩子,是你的态度。我既然亲自来此,将来回到皇上身边,总也该有我自己的态度。这一关算他过了,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是个不错的孩子。”
然后望向赵云安:“赵大人,你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