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起案上还温热的茶碗,“东南沿海倭寇不断,大战一触即发,山东诸事已见末端,我不愿继续在这里空废理想,便请太岳上奏,为我革去山东巡抚之职,派我到山东,哪怕当个一兵一卒,也比在这里内耗,凭白消耗一腔报国热血强。”
才听了几句,田玉生便愣住了,抬眼望向谭纶:“您离开山东,这怎么能”
谭纶没有接这个话题,诚恳地握住田玉生双手,“田大人,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给你交个底。我卸去巡抚之职,张太岳刚上任布政使,资历尚浅,赵云安虽在山东任职已久,但都指挥使一向只管军务,直升巡抚从未有关先例,最有可能升任的欧阳必进吴公公和陆大人都来了,他能不能保住现有的职位都难说,更别提巡抚。左看右看,也只有你田大人。”
田玉生有些忐忑,也有些激动,低下头咽了口唾沫:“大人,话可万万不敢这样说。属下何德何能,怎会补您的缺,您若真离开,朝廷也必定会有新的旨意,从上面选个新巡抚。”
谭纶重重地拍了下田玉生,“不会再有人过来。尤其是这样的时局。”
田玉生想了想,便明白其中的意思。原本,裕王和徐阶就不想再插手山东的事情,将谭纶和张居正派过来,全是严嵩严世蕃父子从中作梗,无奈之举。谭纶若能顺利离开,已是奢望和惊喜,裕王和徐阶绝不会再将人委任过来。他们不派人,欧阳必进失利,若是折损在这里,也不会再有比他更强的人,能胜任巡抚职务,帮助严党力挽狂澜,何况根本找不到任何将严党官员举荐为山东巡抚的理由,避嫌还来不及呢。
既然严党和裕王党都不愿委任,只能从现有的山东官员挑选。
吴栋和陆经来了,先去赵云安这个反欧阳必进最激进的官员私邸,这简直是张明白,告诉所有人,皇上对严党非常不满,就要公然对付欧阳必进了。
张居正履历不行,也不能胜任巡抚之职。
赵云安管着军务,同样不适合。
或许,这真是自己升迁的机会?原本还想着将要受严党牵连,山穷水尽之时,却忽然砸下一个大馅饼,任是谁都会狂喜,紧接着便要怀疑其真实性。
思忖过后,田玉生便抬头望向谭纶,“大人,吴公公和陆大人从赵府出来,想必就要去巡抚衙门,您这时候来臬司衙门,就不担心”
谭纶笑了,“这事,田大人无需担心。我已经派人在赵府门口等着,一旦吴公公和陆大人出来,会有人迎他们到臬司衙门。只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