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什么协助我办案!你这个知县是怎么当的!大明律被你吃进肚子里了吗!”
“可,可罗大人毕竟是”
田玉生低吼一声,“我不管他是谁的人!!!”接着拂袖而走。
其实他很烦躁,很懊恼。什么汶上县的通倭大案,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这分明是严党栽赃陷害,想要将于可远这个人搞臭了。于可远和通倭扯上干系,那之前左宝才、季黎和欧阳必进的事情都要作废,甚至鸟船也不能继续制造了。他们这是孤注一掷,病急下猛药,他却要首当其冲地承受这剂猛药!
谁让他担着提刑按察使这个职务呢?
朝廷没有明发旨意确定主审官,这个案就该他审。
他刚刚和严党划清界限,本想就此中立,再也不攀谁,没想到立刻被卷进这更深的漩涡。从依附严党,到不得不舍弃严党,再到如今想和清流保持距离都难的地步,他真的很丧气。
清流一定是想保住于可远的,而都指挥使司那边派来俞白,也一定是代表胡宗宪的意思,同样是力保于可远。
他刚承了谭纶的情,这时候置身事外,是想都别想。
很快,张居正、田玉生和俞白都进了地牢,三人皆坐在椅子上,唯有毕剑站在一旁,他是这里唯一一个严党,也是唯一想置于氏全族于死地的人。
至于按察使司大门外的罗龙文,仍在冒着冷风,一脸铁青地等着田玉生,但他注定等不到了。
“诸位大人,于氏全族暗通倭寇,已经人赃俱获,他们却倒打一耙,说什么是罗龙文罗大人送来的礼物。罗大人与他们素未谋面,从不相识,平白无故怎会送礼给他们呢?案子是发生在汶上县的,卑职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请诸位大人定夺。”毕剑的声音十分沉稳。
张居正和俞白都没有说话,他们相信,田玉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给于家送礼的那个随从,有没有抓到?”田玉生的声音很温和。
毕剑摇头道:“没有,卑职以为,那随从就是倭寇!于家人分明在找借口,往罗大人身上泼脏水,诸位大人切不可听信了这群狡诈恶民之言!”
“如实记录。”田玉生对远处的书办喊了一声,“从进地牢,你就笃定是于家人通倭,案情症结就在那个随从身上,你只字不提。我说明了,你又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猜测那随从就是倭寇。毕大人,你在汶上县干了七年父母官,汶上县大大小小的案情,你不会都是这个审法吧?”juj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