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是他。
张居正沉吟了好一会,“这篇文章好归好,也是存在问题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空洞无物。通览全文,皆是考生的‘空谈’,缺少支撑。虽然结构严谨,但观点被架空了,就像空中楼阁,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我虽然没有当主考官的经验,但每科进士的文章我都读过,落榜的也读过。之所以落榜,不是他们学问不行,是太想投机取巧,为了考试而写作,懒惰,保守,将自己的文章作得呆滞死板。这篇同样是这个道理。”
赵云安和俞咨皋都有些听懵了。
毕竟只是府考,张居正竟然直接拿进士做比较,这未免太极端了些。
但二人并没多说什么,主考官是张居正,哪张试卷该入案,哪张该排掉,都只能遵从他自己的想法,从法理上讲,是不允许旁人说三道四的。
太监们望着张居正,也没有任何提议,都在等他拿主意。
“还有很多考卷没看,这份暂时留着,等看过后面的,若是没有更好的,再让这份入案吧。”
为首的太监将这封试卷重新装了回去,放在桌案单独一个角落。
众人接着望向后面的试卷。
刚看破题的首句,张居正、赵云安和俞咨皋便同时眯起了眼。三人都曾收到过于可远的书信,对他的字迹再熟悉不过。
三人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也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太监们虽然察觉到不对劲,只是表情的变化,他们也没法说什么,带着些许好奇将眼神投向了于可远的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