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并且停止招收书童,我们就可以向外面宣称,说东流书院削减了四百个书童。”
朱彦双眼变得有些亮了,听着像是不着边际的建议,但仔细想想,削减四百个书童?
“可是若我们提前结束,压根儿就没人在做这些事。”朱彦满心疑惑地询问,“我们没有安排过任何一个书童。”
“这是意义更为重大的节俭。”于可远立刻回答,“我们还赢得了外面对我们的赞誉,尤其是对先生您的赞誉。”
“可是”朱彦试着反驳,“那是弄虚作假,是不诚恳的,是玩弄文字,是掩人耳目。”
“实际上,只是一场突发的意外。我们将这意外预先演示了一番。”
于可远说。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明明对权势极为热眼,却瞻前顾后,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但天底下不会有这样的好事。
朱彦无非是担心,这事若由他一手策划,外面的声誉是有了,但在书院内部,其他先生会如何看他?
但他没有想过,一个合格的院长,尤其是心学四宗之一的院长,绝不仅仅是有些善心和教书手段,就能行的。
现在,他真的还不够格。
“这得容我”
还不等朱彦拍板,一旁的汤显祖有些激动道:“先生,可远所讲不无道理,学生以为,我们应该试试!”
片刻的沉默。然后朱彦说:“你们都这样想,那我们就试试”
院试这天。
天还没亮,住在酒馆的考生们陆陆续续就起床了。寒窗苦读十几年,能不能“鲤鱼跃龙门”,一步跻身于“士”的阶层,就看接下来几日的发挥。
于可远简单洗漱过后,深吸口气,推开房门。
入目的,是眼神殷切的邓氏,还有对自己过于自信,只能看到激动和兴奋的阿福,以及不断朝着他心底注入暖流和信任的高邦媛。
喜庆、小玉和暖英三人站在远处,提着行囊,里面装着邓氏起早借酒馆厨房做的清淡早餐,准备带到考场外面吃。
自己做的东西才放心,若是因为吃坏了肚子而耽误考试,邓氏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朱彦并没跟来。
听汤显祖说,朱彦在听完于可远的意见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平阴县。汤显祖也想着跟回去,奈何朱彦刚来的时候就明说是为于可远打气陪考的,他这个当老师的离开了,若是再把汤显祖也带回去,未免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