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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答道:“既是两论,当有不同解法。譬如父对子情深,深在厚望寄予,家业传承,一家尚且如此,一国亦是如此。父子情薄,无非薄在几人之家,其薄不足以撼动天下。然父业子承,若推及一国,便是万兆子民兴衰,难以父子之情相论,是谓情薄。”
裕王深以为然,种种地点了下头,想顺着他的话切入正题,但仍然有些犹豫,不禁望向李妃。
李妃立刻明白了裕王的意思,这是想自己挑出话题,便会意地迎着裕王目光:“王爷,我能否问一句?”
裕王:“既然叫你听,你当然能问。”
李妃飞快地瞥了眼张居正,连忙将目光垂下,“今日听张师傅教世子大学,涉及家国之道。请问张师傅,以父业子承推及一国,倘若国风不正,百姓疾苦,父在子上,该如何承继?”
如此巧妙地切入正题,而且切进来便是诺大一个难题!张居正目光一闪,望向徐阶,徐阶也是眼神一亮。两人碰了一下目光,心中都不由对这个侧王妃的智慧和精明心生赏识与敬畏。
尤其是张居正,每当面对这位王妃,心中便怦然有似鹿跳,便起了一些卖弄的想法:
“王妃此问让臣等佩服。这个答案在大学中有明白说法。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国风不正便正其国,百姓疾苦便生财道,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父业子承绝不仅仅是父与子这两代的关系,更是祖祖辈辈以及后世子孙,千万代的关系。”
说到这里,高拱也激昂起来,“贤臣小人时时都有,处处都在,为君者择用贤臣远小人,国风自然就正!看我大明朝的气象,将是裕王爷隆兴!也该是小人气数当尽之时了!王爷若仍觉得为难,怕有违皇上意愿,何妨多想想太祖皇帝当年打江山的坎坷!再看看这满朝的悍臣奸匪!若让他们继续闹下去,将我大明朝的根基都闹断了,真不知王爷将会继承怎样破败的江山!”
见高拱直接将话题挑明,裕王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我今日进宫,并没有见到父皇。”
众人一愣。
没见到皇上?
没见到,你还引导我们说出这番义愤填膺的话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得到皇上的暗示,可以对严党下死手了呢!
“我只在司礼监见到了陈洪,他也没有皇上的旨意。当时太监来传旨,并未明说是皇上召见,是陈洪假托此意,要我进宫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