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毕敬地拱手,“见过陈公公,黄公公。”然后环视一圈,一一拱手道:“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依次朝着张居正还礼。
礼毕之后,张居正到值房里面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了高拱旁边,然后坐下。
高拱的脸向他凑近:“太岳,今天这个事,陈公公事先和你商量过吗?”声音很小,只有二人能听见。
张居正点头,“是说过,当时高大人您不在裕王府,是陈公公身边的太监向我递消息的,我与徐阁老商量了一番,觉得可行。”
高拱只望着他。
这时心里不难受是不现实的,这样如天大的事情,徐阶和张居正这对师徒竟然自己做主,连个消息都没有递进来往日表现得那般和睦,终于在严党将要倒台时出现裂缝了。
因这番话,高拱更坚定了于可远对他的那番劝说。
不等陈洪发问,高拱率先发问,声音很大:“太岳,陈公公刚才讲到,你在山东任布政使期间,有锦衣卫发现你曾派人到浙江、徽州和江西,是否为调查罗龙文通倭一事?”
张居正眉头微微一锁,知道高拱心里不痛快了,表现得愈发恭敬:“是有这回事。派到浙江的人,是给谭纶递消息的,希望他能及时调整军务,避免我军后续的行踪被倭寇洞察。而派到徽州和江西的人,则是调查罗龙文。”
“为何不等锦衣卫”陈洪问道。
“因为于可远通知锦衣卫的时间,尤在我知道这件事之前。”
“哦?”
陈洪表现得非常吃惊,但他内心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静,“你为何会提前得知?”
“早有端倪啊!”
张居正重重地叹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本以为,那些人会收敛一些,何况东南大战的重任就担在胡宗宪身上,这时候挑起这些事,会误了军国大事!”
说完这话,张居正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直挺挺地跪倒在值房正中央,目光却朝着大案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我愧对皇上栽培,愧对圣贤和老师教导,我有罪!”
这一幕,弄得众人一愣愣的,不知他发什么疯。
但于可远看明白了,他猜到陈洪和张居正全部的谋划了,心中不由暗道:“真踏马的阴啊!”
“太岳!”高拱打断了张居正,“眼下这个局势,你何必如此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洪也做出吃惊状:“张大人是否有罪,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