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笑一笑没说什么。见大家都落筷,就起身准备撤下饭桌。
于可远见邓氏和阿福还要再问,忙用眼神制止住,也起身帮着高邦媛撤饭桌,并对邓氏道:“儿子吃撑了,活动活动。阿母,你和阿福收拾一下行李,明早咱们就要出发了。”
邓氏会意,知道于可远是想和高邦媛说悄悄话,便拉着阿福先行离去,穿过庭院,绕过回廊,远远望着于可远和高邦媛手挽着手从屋里出来。
若放在别的未合婚的夫妻身上,这都是极不妥的事情。但放在他们身上却再自然不过了,邓氏虽然古板,但也知道这对可远是好的,两情相悦最重要。
于可远只是牵着高邦媛的手,并不说话。
高邦媛转头看了一眼于可远,有些犹豫地说,“我猜我爹在府里多半要生事,今后你到北京,把他一人留在山东,我会担心。”
“也是。”于可远说,“等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将伯父一同接到北京。这次四宗会讲结束,第一站就是去你家,婚事谈妥之后,你大伯大娘欠你们的,连本带利也该还了。”
于可远握着高邦媛的手,感受到她心情低落,轻声说:“你舍不得?”
高邦媛苦笑:“真是天大的孽缘。我怎会舍不得,有时候气了,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但我父亲那个人,你多少都知道,是极念旧的人,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关在西苑那么多年,他舍不得这个家,我怕真对大伯动手,我爹将来对你会有怨气。”
“是太久被蒙蔽了,也太想念亲人,邦媛,你信我,我会让伯父见一见他们的真面目,痛苦是一时的,却能永绝后患。”
于可远握着她的手,缓步向前,几步外有片竹林,竹林中央还有一座小桥。别看高府不豪华,处处都是这种书香世家该有的文气,人走在木板铺就的桥上,脚步声十分清晰。
“其实对我爹,我也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感觉。他整日在西苑吃斋,坐得腰疼,想问问他现在还疼吗,有没有看郎中开过药。也想问他,这些天睡得好不好,日子过的顺不顺心但这些都问不出来。从小到大,只有母亲管过我,母亲去世后,父亲便把自己关进来。虽然一直不亲近,到底是一家人。现在他这样,完全不顾我这个女儿的感受,只想着了去自己的遗憾,念着高家,我有些灰心。”
高邦媛心里积的话,一股脑倒出来了。于可远只是安静地聆听,没有打断她。
把一直闷着的话都倒出来,胸口那股抑郁之气消散了许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