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的话,才让高邦媛和阿福起来。
刚才还说入秋天凉,让她们睡时多注意。地下的石砖更凉,二人衣裳单薄,跪了一会儿已经腿麻,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些才站稳。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敲打。
这时,于可远偏偏不能讲话,只能心疼地望着妻妹,同时仔细琢磨着,李王妃到底在算计什么?
真相中了阿福?
倒也大可不必,阿福虽然被教得出落不少,但与大家闺秀相比还是很有差距的。
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气质,很难速成,照猫画虎,往往会学成四不像。
既然不是阿福自身的品格和气质,那就是阿福身后的东西
想要将于可远划入李王妃这一阵营,想来是有这层算计的。
除此之外,织染坊恐怕才是最关键的目的。
众所周知,明太祖朱元璋与她的爱妻大脚皇后,一度被传为美谈,老朱家的后世子孙娶妻娶贤,一般很少会娶达官显贵家的女儿,掌权者更是大忌。
李王妃家世不显,虽然不是农间地头,但也绝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就算皇帝总有恩赏,但正因是皇帝的恩赏,李家并不敢肆意挥霍,过得相当疾苦。
“如果李王妃是为自己的侄子外甥之类的,看中阿福,这倒也说得通了。”
于可远渐渐猜到了李王妃的心思。
这绝非是好事。
哪怕那人才高八斗,人品值得信赖,但生为李王妃的家人,便注定他在官场上走不远。
哪怕经商,规模太大也会被忌惮。
这样看,对李家来说,阿福竟是极难得的人了。
李王妃轻轻拍了两下阿福的手背:“你虽然还未成年,行事作风却比很多大人强。那时你说你们家最近四喜临门,我觉得还不够,我做主,为你再添上一喜。”
图穷匕见了。
阿福觉得李王妃那悦耳的声音像是越来越远,吐出来的字像是一下一下的针尖扎在他的皮肤上。
“我有个侄子,是个小大人,却已分府过日子,没个女主人可不行。可巧得很,他年龄与你相仿,前些天刚才老家往稷山学院,四宗会讲时会见面的,脾气应该也相投,他性子和顺,自小爱读书,只是被我连累,不好入仕做官。但论品性为人,与你再相配不过。”
于可远定了定神,听到阿福说:“公子才高八斗,又是娘娘的亲人,自然该寻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