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关系中坐收渔利,甚至敲诈勒索。这次北边蒙古进犯,实际上也只是小打小闹,趁着东南大战刚结束,来大明疆土掠夺些粮食和钱财度过冬天。”
“海外和北边都打不起来,大明便有充足的底子面对李氏朝鲜的挑衅,尽管这其中存有无奈和妥协,但实际上,李氏朝鲜二王子必定会受到裕王的扶持,坐稳朝鲜王的宝座,因为大明急需一个政局稳定的邻居向自己朝贡,来凸显它仍然如日中天的皮囊。”
“外部危机迎刃而解,讲到底,这次依旧是严党和清流角逐的延续,也是最终一战。你担心胡部堂的选择,其实能不能活命,全赖他自己选择。若他选择师生情谊,必死无疑,青史中会留下一个忠义孝皆可全的正面形象。若他选择谋生,背叛老师,可苟全性命,青史中便会留下一个忘恩负义、背后捅刀子,但为国为民的能臣形象。一个是以死求名,一个是以名求生,我也不知,部堂究竟会怎样选择。”
这些话,光是说出来就足够令人震惊,要想理解透彻,对三个不懂政治的女人来说还是太难了。
但最后的话,她们还是明白的。
胡宗宪的命始终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但因高拱等人保他的立场,若他不愿意以名求生,也会给高拱惹上很多麻烦。
也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拱的选择,也是拿着道德标准来逼迫胡宗宪做出选择。
高拱既为国,为心中的正义,也为他自己。
政治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可阿母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来你们的婚礼”邓氏皱着眉。
“伯母,这个事其实很简单,严党和清流的最后决战,必定是血腥的。无论谁输谁赢,必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若选在四宗会讲,当着圣人子孙以及全天下的学子,甚至外国使节,赢了也是输了。所以,四宗会讲最多只有试探,不会爆发正面冲突,而四宗会讲之后,能将众人齐聚一堂的,就只有咱们的织染坊开业,以及可远和我的婚宴或者是可远的升学宴。你我两家未经过咱们的同意,便擅自定下婚事,很明显,背后有人在筹谋算计着什么,所以,我和可远会笃定,他们要在婚宴上动手。”高邦媛解释道。
“”
邓氏怔愣了好一会,才喃喃道:“我明白了,那会有危险吗?”
“有没有危险,且看胡部堂怎样选择吧。”
于可远淡淡笑着。
临近傍晚,他们的马车就到了绩溪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