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尽杀绝的口风,也绝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是在折损大明朝的根基!那就必须要保住一部分人,我是最适合做这件事的。”
高拱一顿。
胡宗宪也一顿,然后接着道:“因为你们来了,我再做这个人,说这些话就是这个结果。因为我成了党争之人!从上到下都把我看成了清流打死严党的关键之人,你们想要求的结果,我想要做的事还能做下去吗?那样要还能做下去,当初徐阁老提出清廉册的时候,早就结束了,就不会让事情拖延到四宗会讲!”
高拱沉默了,两眼望着地面。
张居正也沉默着低下了头。
“现在不止我说的话上面不会听,那些原本观望着的官员,恐怕也会担心徐阁老秋后算账,准备放手一搏了,我想做的事只怕也不会让我做了。”胡宗宪这时从枕头底下拿起了一封信:“这是严阁老给我的信,你们先看看吧。”
高拱瞥了一眼胡宗宪,接过那封信走到南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慢慢看着。
信的内容本就不长,高拱又有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事,很快就已经看完。
胡宗宪又将更多的信从枕头底下拿出:“这些都是严阁老回乡以来,我们师徒间的书信往来,你看不看?”
高拱望了望他手里那叠书信,手颤了颤,并没去接,深深地转望向胡宗宪。
胡宗宪那双眼也正深深地望着他。
高拱:“我不看了。”
胡宗宪:“为什么?”
高拱:“我知道得越多,越是愧疚,你也会更加为难。”
胡宗宪不再说话,接着慢慢转过身去,只给众人留下一个岣嵝的背影,那双一直憔悴黯淡的眼中这时闪出了泪花: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我是严阁老重用过的人,从生到死,他都是我的授业恩师,你们想我在他最落寞时给他致命的一击,我做不到。终有一天,我要跟着严阁老同落。哪一天大树倾倒,总算还有您高大人能替我胡某说几句公道话。”
高拱倏地站了起来,眼中也已经冒出了泪光,“是我错怪你,也错怪严阁老了。”
这是自严嵩倒台以来,高拱第一次以阁老称呼严嵩。
听到这声称呼,众人都有些惊愕,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内容,竟然使高拱态度转变这么大?
老和尚缓缓走到胡宗宪身前,坐在床头。
“老伙计。”胡宗宪笑着。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