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有不大乱而尚能存者!’”
“慢!”
王正宪止住了高奉云,“好像有些熟悉?”
高奉云:“正是。去年四宗会讲时,我那门下弟子就引用过,只是改了一个字,就凭着这几句话夺得了首魁。最后几句话是。”
说着他又大声背诵起来:““‘是以失田则无民,无民则亡国’!”
“好!好啊!”
王正宪在腿上猛拍了一掌,站了起来,紧望着海峰:“这样的人可堪大用,必将是国之栋梁!但如此直言不讳者,所谓过刚易折,若没有人在背后支持,恐怕难活。”
就在王正宪和高奉云谈海瑞之时,高拱等人显然也议论起他来了。
高拱斩钉截铁地道:“这个人,要为我们所用。”
赵贞吉却轻轻地泼来一瓢冷水,“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高拱、张居正、石迁、陆经和赵云安等人都是一怔,连此时还黑着脸坐在那里的严世蕃、鄢懋卿都望向了赵贞吉。
高拱:“有什么难处?他现在不过是教谕,给他升职加官莫非还不愿意?”
赵贞吉:“高阁老这话在官场中讲得通,可在海瑞那里未必行得通。这个人,我在福建任通判时就有所耳闻。自己愿意做的事谁也挡不住。自己不愿做的事,就算升官也引诱不了他,现在这个情形,以他的志向,阁老若有心叫他对付那些奸党余孽,他自然会慷慨赴之,但我们很多人也要被他拖下水。”
“赵大人,这话怎么讲?”
“海瑞四岁没了父亲,家中贫苦,全靠老母亲纺织把他带大。中秀才和举人,本有澄清天下之志,奈何科场不顺,中不了进士,慢慢那份志气也就变淡了。现在一颗心都用在打抱不平和奉养老母上。说来你们不信,一个区区偷盗的小案,他竟翻出三任知县的旧账,把三任知县兼着所有牵扯的人全部送进大牢。”
“他不害怕吗?”高拱有些好奇,问道。
赵贞吉:“阁老问的正是要紧的地方,不然他为何自号刚峰呢?亦刚亦峰,绝不半点斡旋余地!”
高拱沉吟了好一会,盯着赵贞吉的眼神带着些许意味不明,慢悠悠道:“赵大人,你莫不是和他有些什么瓜葛?”
赵贞吉气得差点拂袖,“阁老若这么说,我赵某无话可辩!”
但事实就是如此,赵贞吉在福建任职时,这个海瑞没少给他添过麻烦。看到高拱有意提拔他,将来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