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峰兄。”
“可远。”
二人几乎同时向彼此拜道。
海瑞重重地点点头,满脸凝重双目闪光
张居正刚找他谈完,他就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
“太岳同我讲起你在县试时所作的文章,名为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似与我心中志向相符。更谈及你与俞咨皋之间的‘君子之约’可否详细说明?”
“无非是以题辩写,这些事论或不论结果都是一样。”
于可远的话让海瑞又沉默了。
海瑞:“那你在王妃面前,认可追查岐惠王的罪行,总应该有别的目的吧?”
于可远摇了摇头。
“总得讲些道理吧?”海瑞踱着步,显得有些气愤。
于可远:“想要什么道理?就是为了让全天下的臣民乃至圣上知道您海刚峰一片热诚之心,拳拳为民,而其他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还美其名曰‘刚峰’。”
海瑞不语。
良久之后,海瑞声音有些嘶哑:“你果真这样看我,你我之间便无需对话。”
于可远:“非是这般看你,而是将旁人心中所想,直白地陈述于你。”
“他们怎么看,与我何干!我海瑞做事,从不需要看他人脸色!”海瑞望着于可远。
于可远再次沉默了,也深深地望着海瑞。
“我想你该不会是真的只是为了骂我出口恶气。”海瑞似乎明白于可远话音里含着一些惋惜和别的什么,坐在椅子上,顾自说道:“我不请自来,一是不想失了能够为民谋福祉的机会,二是不愿错失志向相同的君子为知己。”
于可远:“刚峰兄,说句你不一定爱听的话,能走,这个时候我真希望你不要回头,回你的南平继续做教谕。”
海瑞一怔,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于可远一字一顿地答道:“眼下还不是你该出山的时候!再浅显的道理,过刚易折!”
海瑞的眼睛瞪大了。
于可远:“到这个时候了,内阁和司礼监的意思也该让刚峰兄你明白。严党把持朝政多年,其实早已是土崩鱼烂。之所以能够维持,全靠逢迎圣意。宫里需求无度,他们又层层盘剥,才会落下如此大的亏空。修一座殿宇,左不过几百万两银子的事,真咬咬牙,也能挤出来。但前后拖延了三四年,等的是什么?不是真有人阻拦,而是就着这个事从国库讨银子,往他们自己腰包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