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不详,还是换一枝吧。”碧萝声音冷冷的。
“花不详,又非人不详。我偏爱这一朵。”阿福眯着眼笑道。
“也好,无非是一枝花,并没有旁的寓意。”翠云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然后对其他人说,“把花都戴上吧,我要去给娘娘请安,你们跟这样一起来。”
这时候已经是几场辩讲结束,意味着稷山县一行即将结束,各人都将分道扬镳,临走前自然要向李王妃辞别。
外面雨还很大,高邦媛和阿福撑一把伞,邓氏自己撑一把伞,到了院子外时还是难免湿了鞋,脚下湿湿凉凉感觉极不舒服。
虽然是在书院里的园舍,但住着李王妃,便是这里在雨中显得静默而肃穆。
高邦媛她们等在廊下,翠云和碧萝的神情像是在为什么事心烦意乱,不时朝着阿福看一眼。高邦媛心里暗暗奇怪,碧萝大呼小叫倒是经常,但从没见碧萝这样心神不定过,她一向沉稳。
高邦媛抬起手,摸摸鬓边那朵鸢尾花,翠云把她们都带来做什么?应该不止是为了道别,天气又这么糟
阿福这时侧耳小声道:“姐姐这几日为婚事操碎了心,自然不知道,王妃那位侄子到了。”
高邦媛一怔,忽然就明白阿福为何要挑选那枝意味不详的虞美人。
阿福又说:“何况那道石碑的事,现在不止是这里风声紧得可怕,也已经传到了宫里,如今风声鹤唳,都在说世子不详,连带着王爷多年积攒下来的声誉也跟着受损,李王妃心情恐怕会很糟,姐姐一会要谨言慎行。”
高邦媛皱眉道:“你既知道这些,为何还要选那虞美人?”
“我这到底是小事,王妃现在火烧眉头,我稍微惹烦她,她更不会想着我的婚事,或许之前那事就草草收场了呢?”阿福若有所思地道。
高邦媛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来,事情或许不会这样简单,但阿福选都选了,说再多已是无用,只能见招拆招。
不一时,冯保从屋里出来,先是看了一眼阿福,尤其是阿福头顶那朵格外扎眼的那枝虞美人,然后朝她们轻声说:“娘娘召见。”
一群女眷迅速互相替对方整理一下衣襟裙摆,没什么不整齐不端正的地方,才一个接一个站成一列,缓步进殿。
李王妃坐在正中,旁边还有个妇人作陪,翠云和碧萝站在一旁。
高邦媛和阿福没敢多看,她们一起齐齐拜倒,向李王妃请安。李王妃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