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致儿子于死地吗!”
为首那辆马车里传来严嵩老态龙钟的声音,“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世藩啊,爹老了,这条老命赔给你不算什么,但爹不止你一个儿子,世藩啊,你能体谅爹吗?”
严世藩攥着拳头,“糊涂啊!爹!你什么都不做,那些人就能放过你?你从小就教儿子,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被动,如今却引颈就戮!”说到动情处,严世藩近乎低吼道:“这是为什么!”
“哎!”严嵩一声长叹,“都这么多年了,你严世藩还是没有长进啊!我也不知道我严嵩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糊涂虫。”
后面那辆马车里,胡宗宪极孱弱的声音响起:“世藩兄,为官三思,思危、思退、思变,既然从那个位置退了下来,也算是功成身退,该享清福了,又何必做到如此呢?”
严世藩:“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我!”
严嵩:“停手吧,世藩,和爹进京向皇上请罪。”
严世藩:“爹!您能不能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时岐惠王开口了:“严阁老,你一直没回江西,想来也是不想这么早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有你的道,世藩也有他的办法,既然目的是一样的,为何不能求同存异呢?我们未必会败。”
严嵩:“王爷不在边疆镇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岐惠王笑了一声,“我与高义高兄一见如故,今天是高兄之女远嫁,我怎么能不来呢?”
严嵩和胡宗宪都沉默了。
跟在马车外的仆人将车帘缓缓拉开,老态龙钟的两个人下了车。虽然胡宗宪比严嵩要小近二十岁,和严世藩差不多大,但在重病的煎熬下,如今竟比严嵩还显老。
那仆人从马车后头搬来两把椅子,严嵩便和胡宗宪坐在了道路旁。
胡宗宪:“王爷说笑了,今天外嫁的明明是高府二小姐高邦媛。”
岐惠王冷笑:“汝贞呐,你在老家养病,连这么老远的事情都打探得这么清楚,可见人病心不病。”
“王爷见笑,有皇上封赏,王爷主持的婚礼,即便在下抱病在家,也是不敢不知的。”
“是吗?可惜,天不遂人愿啊!”岐惠王一边说,一边鼓了鼓掌。
原本门庭若市的高府大门,忽然被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