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
奇怪的念头。
这种复杂至极的心情,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
高邦媛缓缓伸出手,握住了于可远的双手,慢慢抚摸着他的手背。
想到今后自己的一生,便要与眼前这个男人一起走下去,不论寒暑,不论福祸。zw.ćőm
“可远。”
于可远立刻反握住她的手。
高邦媛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现在该干点什么?于可远是没经验,但她难道就有了?嬷嬷们说的那些话,基本都是形式,内容一点没有。何况嬷嬷们自己都是一生未嫁,那些建议能不能靠谱还得打个问号。
于可远从袖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递给高邦媛。
高邦媛接过来。
是一块快要化掉的糖,嗯,应该是喜宴里的喜糖,糖皮是合欢并蒂金线刺绣,说实话,这样一张糖皮应该够买一马车的喜糖了。就算很喜气吧,未免有些奢侈。
高邦媛顺着红盖头的缝隙将喜糖反过来看看,应该是山东织染坊的名师们织出来的嗯?不对!太不对劲了!
她仔细盯着那些金线,歪歪扭扭,实在是粗糙至极,不可能由名师编织,就算是刚学的绣娘也不会织成这个样子。
是可远织的?
他堂堂男人,竟会为了自己编织?
“媛儿,虽然别人都说今天咱家多喜临门,在我心里头,今天,我娶妻成亲却让你担惊受怕,不能全心全意只为你,太委屈你了。”
“一个完整的婚礼,哪怕没有这些身份显赫的人,简简单单我宁愿是这样。可是,都怪我无能,最后这时刻,总该是甜的。”
是啊,这是一块甜的喜糖。
“这是,哪里弄来的?”
“宫里赏给裕王府的,我求的谭大人。”于可远摸着高邦媛的手,也摸在那片糖纸上:“这个糖纸是我让阿福教我编的,编了好多都拿不出手,这个是最好的,我知道还是难看,但”
“好看。”高邦媛摇摇头,鼻子酸酸的,“很好看。”
“你喜欢吗?”
高邦媛声音轻轻的:“喜欢,可远,我很喜欢。”
于可远笑得像个孩子,“那,我们一起吃吧。先揭盖头。”
红彤彤的盖头罩在头顶。
从外看,这顶盖头应该不会太沉,但穿金戴银玛瑙珍珠什么的,分量十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