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帐子里显得更晦暗。
她轻轻侧过头,望着睡在身旁,和自己枕一个枕头的于可远。
这座偌大的府邸,其他东西都不属于自己,唯独这个人是她的也因而,这座府邸既属于她,她也属于这座府邸。
小远
夫君
高邦媛眨了眨眼睛,心底轻轻念着这两个称谓。
真好。
两个原本不甚相关的人,忽然就成为密切不能分离的关系,甚至比父母兄弟姐妹还要亲近。
高邦媛静静地望着还在熟睡的男人,嗯,醒时是那般胜券在握,风流倜傥,但睡着了,更多一番他这个年纪的稚嫩和可爱。
“咦?”
高邦媛轻咦了一声。以前没留意,这时于可远的下巴竟然又一些胡毛?不多不浓,刚刚冒出一些茬来。
软还是硬?
高邦媛本想着伸手蹭一蹭,但他那样累了,蹭醒自己还要心疼。
但不管怎样,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便是长胡须,不然怎么会有毛都没长齐这样骂人的话?
或许注视也是有重量的?
于可远眼睫毛轻轻动了两下,然后睁开双眼。
还不等高邦媛说话,双手直接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别”
高邦媛一惊,连忙挣脱,却根本挣脱不开,心慌地道:“天亮了外面有人!”
于可远傻笑着,“我什么都不干,抱抱还不行吗?”
“昨晚后来那两次,你也是这样说的”
于可远努着嘴,“我”
“你什么你不要说了,再被外面的人听见。”高邦媛似乎害怕于可远动作太大惊动外面的人,非常顺从地躺在于可远怀里,手轻轻捏着他的肚皮。
于可远紧紧抱着她,秀发落在眼角,闻着发间的清香,“媛儿,醒多久了?”刚醒来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刚醒。”
两个人没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
“明早要回京了吗?”高邦媛语气有些空灵。
“嗯。”于可远轻声说,“抓了好些人,一直押在山东难免会生变故,师相和张大人他们不能再等。我本该留一阵子的,但师相的意思,让我跟着一起回去谢恩。”
“高阁老说的是正理,你虽然有了一官半职,但初入官场,脚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