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传来,裕王数次召徐阶高拱张居正他们入府,但都被各种理由推拒了,连句话都没有捎进来,裕王愈发不安。
喜庆恭着身子,回道:
“老师昨晚喝了些酒,趁着酒劲与学生讲道,圣人有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推而论之,及一国言,天下无不是的君父。太祖高皇帝在教导百官分析诉讼案件时曾经有言,若是父子诉讼,则错在子而非在父。若是兄弟诉讼,则错在弟而非在兄。君臣父子,伦理纲常,自三皇五帝便已如此,道理不辩自明。我大明朝庇护百兆臣民的只有当今圣上,百兆臣民所供养侍奉的亦只有当今圣上。我大明朝国富民强,富有四海,为圣上修建一居身之所,却被臣民百般阻拦,于国于家,岂非让人痛惜?忠孝两失!”
在封建王朝,哪怕你心底再不认同,这也是无可反驳的道理。听喜庆说完这番话,李氏低着头沉默不语了。
裕王喃喃道:“这莫非也是内阁的意思?”
喜庆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王爷,请恕在下斗胆,国库亏空,民有饥寒,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王爷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氏:“你大胆!”
裕王缓缓抬起头,“无妨,让他继续说下去。”
“国库亏空,百姓流离,野有饿殍,首先应该是您的过错,其次是内阁的过错,是内部九卿堂官们的过错。唯独不能是圣上的过错。您应该向天下臣民认错!”
话说完,他向裕王深深一揖。
陈氏和李氏都紧紧望着裕王,只是二人眼睛中的情绪略有不同,陈氏单纯是担心裕王气坏了身子,而李氏满怀着热切和期盼。
裕王将眼神从喜庆身上挪开,望向殿外,“你若仅说前面那番话,代表内阁之言,今日我必杀你。但有后面那番话,你值得我这一谢。”
裕王朝着喜庆回了一揖。
喜庆哪敢受裕王的一拜,侧过身躲开了。
裕王也没在意,自顾自道:“我这不是为你,而是为天下臣民,为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正如你所言,天下无不是的君父,我久居王府,私以为能够明哲保身,得个好名声,却失了为人子女与为臣的本分。”
“王爷圣明。”
“你回去告诉于可远,也让他转告高师,就说他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也请高师入府一叙。”裕王神情渐渐鲜活起来。
喜庆退下了。
待喜庆离开,陈氏忍不住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