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到陈娘娘胞弟那里。皇上担心您一时气愤,将陈娘娘和李娘娘的娘家一同惩处,这才写下‘日月明’一词,凡事适可而止。”
裕王在地上踱着步,然后坐在椅子上,整个身子都靠着,“我知道”
其实在张居正刚说那些话的时候,裕王就明白了嘉靖帝给他这张纸条的意思。从整个大明来看,最高贵的男人是嘉靖帝,是日,最高贵的女人不是嘉靖帝的后妃,而是诞下世子的李妃。这一日一月,才有大明的山河静,这是要裕王保下李妃,拿陈妃开刀。再从裕王府看,陈妃和李妃一正一侧,也是日月争辉,后宫不宁,必须舍掉一个还后宫安宁。
陈妃无子,李妃有子。
舍谁留谁简直是一目了然。当然嘉靖帝也没有要裕王废妃的意思,只是说拿陈妃家人开刀,转移矛盾。
裕王身子彻底瘫在了椅子上,“也罢,我这就上请罪书。”
于可远回到家里。
这时因为邓氏、高邦媛和阿福她们都在城外的庄子里,家里只剩下于可远和喜庆,以及两个仆人,他先去看了眼喜庆,见他已经睡下了,便叫来两个仆人,让他们在书房点上炭,再带来几个暖炉,让他们去门外候着,若是见到马车往这边来,便立刻叫自己。
他猜想,高拱一定会深夜拜访。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多到他也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和高拱探讨将来可能面对的处境。
大夜降临。
高拱在裕王府听了一番惊心动魄的表态,连夜来到于可远家里。他相信于可远没有向自己透露他和李王妃筹谋之事是另有隐情的,并不打算怪罪,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他需要知道于可远到底是怎么想的。
书房里很早就烧着两大盆炭火。
于可远迎着高拱,从极寒的外边踏进来,热气迎面扑来。
高拱立刻轻咳了两声,觉得喉头有些难受。
“老师先将脸转过去。”于可远连忙搀扶着他。
高拱将脸转到敞开的大门这一边,于可远为他轻轻抚弄着后背,他这才将那口气缓过来。身后的喜庆连忙帮他解下身上的斗篷,然后和于可远一起扶高拱到书案前边坐下。
喜庆将一杯盖着碗的热茶捧给高拱。
高拱喝了几口茶,呛在胸膛里的冷气这才彻底顺过来,但身体缓和了些,情绪仍旧十分萎靡。嘶哑着声音道:“你们俩,都坐下吧。”
于可远和喜庆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