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继续吃她的水晶桂花糕,在轻咛的声响中,原本端静娴柔的笑容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快意,仿佛有一种报复的心绪——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皇上,臣妾看那隋忆的神情举止,愈加怪异了,这几年她压抑得太久,不知会酝酿出什么大计来……”
靖帝正欲开口,却有内官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到清韵阁品茶,还说、望您不要回绝,务必前去。”
“呵,看来她已经按捺不住了。爱姬放心,朕先去探探情形,回来我们再商量计策,朕定让你们母子恩宠无度,享尽荣华。”
靖帝远远便看见隋忆端坐在凉亭中,啜着一盏清茗,茶烟缭绕间,一双秀眸氤氲着迷濛的薄雾,不知在思量什么。蓦地风起,她放下瓷盏,抬手轻抚颈上的长命锁,指尖拨弄着小铃铛,靖帝再次皱紧眉毛,他一直觉得,这声音是她对皇宫的冷蔑与讥笑。
“见过皇上。”她行了礼,不等靖帝催促,便开门见山。
“皇上不想立睿儿为太子,我对此并无任何意见。只要皇上开口,我明日便可让太医院为睿儿诊治,断言他身体单弱,需要长年静养,不适合为储君。”
“你什么意思?”
“本朝废后非死即疯,我想陪伴睿儿长大,也自认没有过错,不会让自己无辜地葬送性命。更何况,当初是皇上选了这条路,需要负责的人是您,而不是由我来承担后果。我明日便同太后秉明,后宫四妃可再增设一位,因为此嫔姬是将来太子的生母。”
“你……怎么知道的?”靖帝尽量稳住神色,不让惊愕和气馁的表情流露。自己的戏分明做得很好,朝臣和嫔妃都把目光盯在贤妃和三皇子身上,居然被她猜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七年来,自己窥探着她的一举一动,想着尽管她心机深沉,但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怎料还是低估了她。
“在这皇宫里,最最深爱的,自然藏在心底,小心翼翼,生怕祸及。”隋忆看着树荫,苍茫一笑,旋即便正了神色,郑重地和靖帝对视:“瑶姬和二皇子辉君,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我和睿儿绝不会去争这一席之地,也望皇上,能保我们平安。”
“也罢,朕回去和瑶姬商量,过几日再告知你。”
瑶姬坐在床榻边,温柔地看着儿子的睡颜,听完了靖帝的话,柳眉紧拧,连给儿子掖被角的柔荑也止不住地发颤:“皇上,臣妾好害怕……”
“怎么了?”靖帝连忙拥住她的削肩:“隋忆既肯做出让步,我们便省了许多事,虽说不能立你为后,但辉儿当了太子,你母凭子贵,在后宫地位比隋忆更、”
“可是皇上,臣妾总觉得这事好蹊跷啊。”瑶姬将脸颊贴在靖帝的衣襟,仿佛听着他的心跳才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