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闭的嘴被迫张开,憋了一分多钟的气瞬间泄了。他想捂住鼻子,却发现手臂软得抬不起来,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喉咙里像被灌了辣椒水,火辣辣地疼。
“呕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气体根本不是氧气,而是强效神经抑制剂——能瞬间麻痹呼吸肌,让人在剧痛中被迫呼吸,却连抬手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屋顶上的青年们一个个倒下,有的蜷缩在地上抽搐,有的趴在边缘干呕,呼吸计数器在他们脖子上疯狂闪烁,余额以每秒0.5点的速度暴跌——他们越是痛苦地喘息,扣得就越多,像一个恶性循环的绞刑架。
“感恩?我感你妈的恩!”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响起。
是拓!不知何时,他扛着刚修好的铁犁从维修厂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几步就冲上屋顶,粗糙的手掌一把夺过离他最近那个税警手中的喷洒管——那管子还在往外喷着淡黄色的气体。
税警惊呆了,面罩后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在他们眼里,这些底层“原人”就该像蝼蚁一样顺从,从不敢反抗。
拓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攥着喷洒管的末端,用蛮力狠狠将喷口捅进了那个税警自己的过滤面罩进气口!
“唔!呜呜呜——!”
淡黄色的抑制剂气体瞬间灌满了税警的面罩。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开始疯狂挣扎,双手徒劳地抓挠着面罩的搭扣,发出“咚咚”的闷响。眼睛在面罩后面因剧痛和恐惧而瞪得滚圆,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来,您也好好‘感恩’一下议会的仁慈!”拓松开手,看着那个税警像被扔上岸的鱼一样在地上翻滚抽搐,冰冷的目光扫过其他僵住的税警。
他的手掌还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愤怒这荒诞的呼吸税,愤怒这虚伪的“仁慈”,愤怒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把别人的命当成可以随意克扣、践踏的数字。
屋顶上,被抑制剂折磨的青年们看着这一幕,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嘶哑的欢呼,接着,更多的欢呼响了起来,混杂着咳嗽和喘息,却像一道裂缝,在环带的穹顶下,透出了一丝反抗的光。
阿杰的直播还在继续,镜头晃悠悠地对准拓的背影,和那个在地上抽搐的税警。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成了白色:
“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