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主循环泵如同一个沉默的钢铁巨兽,匍匐在黑暗中,曾经轰鸣的心脏早已停止跳动。空气更加污浊,检测仪发出刺耳的尖鸣,警告着这里极度危险的环境。
拓指着那直径数米、通往环带各处血管的巨型阀门入口,声音因虚弱和激动而颤抖:“打开它!”
工程师看着读数,脸色发白:“指挥官,不行!阀门强行开启可能会引发残留污染物喷发,而且内部压力”
“打开它!”拓几乎是嘶吼出来,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那不顾一切的态度,那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最终压倒了一切质疑。
技术人员们操作着备用电源,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牙酸的应力**,那巨大的、锈蚀的阀门被艰难地、一点点地强行撬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化学毒素、腐烂有机物和金属锈蚀的恶臭气息,如同被囚禁了千年的恶魔,猛地从黑暗的管道深处喷涌而出,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剧烈咳嗽、后退掩鼻。那深渊般的入口,仿佛直通地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拓身上,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拓挣扎着站稳,示意士兵松开他。他颤抖着,用几乎无法弯曲的手指,极其缓慢、极其珍重地,解开了胸前那个小金属盒。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充满了宗教仪式般的庄重,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泥土和种子,而是整个文明的灵魂。
他打开盒盖,凝视着里面那一点点来自遥远故乡的、褐色的、珍贵的泥土,那几颗饱满而渺小的金色种子,还有那枚闪烁着微光的芯片。他将它们混合在一起,用指尖轻轻搅动,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告别,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最神圣的祈福。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深吸了一口污浊而致命的空气,将手臂伸向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管道入口,轻轻翻转手腕。
那捧包含着最后希望的混合物,如同星辰坠入无底深渊,悄无声息地落入了那片绝对的黑暗之中,瞬间被吞噬,不见踪影。
“你你疯了?!”一个年轻的工程师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是我们最后的种子!最后的备份!你把它扔进了污水坑!这有什么用?!它们会死的!都会死的!”
拓缓缓收回手,关上空了的金属盒,紧紧攥在手心。他转过身,背对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管道,面对着一张张茫然、绝望、甚至带着一丝愤怒的脸庞。
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