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附体,开始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操作着系统。士兵们则默默端起武器,守卫在通道口,背对着那正在发生的、疯狂的、神圣的一幕,眼神坚定,仿佛守护着世间最后的火种。
伴随着一阵阵令人心惊肉跳的过载嗡鸣、爆炸的火花和金属扭曲的惨叫,那早已被判定死亡的巨大循环泵,竟然真的如同被注入了某种不甘的意志般,剧烈地颤抖着、挣扎着,发出了沉重而断断续续的轰鸣!
污浊不堪、蕴含着致命毒素的死水,开始极其缓慢地、却又坚定不移地,重新流动起来。它携带着那微乎其微的、来自地球的“生命火种”,流向环带那遍布创伤的、冰冷的血管,流向每一个绝望的角落。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信仰之跃。将文明最后的遗产,投入绝望的深渊,不是为了确定的生存,而是为了证明生命本身那不容亵渎的、播种与希冀的本能。
拓再也支撑不住,脱力地向后倒去,被身后的士兵紧紧扶住。他疲惫地靠在栏杆上,望着那缓缓流动的、污浊的液体,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笑容。仿佛在那片死亡的黑暗中,他真的看到了无形的、坚韧的生命正在随波逐流,去完成一场悲壮而伟大的远征。
他完成了他的播种。
这是一个原人最极致的坚持。
也是人类文明,在毁灭的边缘,为自己唱响的一曲最悲怆、最壮丽的挽歌,以及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