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翼的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敲碎了清晨的宁静。原人夫妇马克和艾莎抱着女儿小莉,跌跌撞撞地冲进急诊室,怀里的孩子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他们的手臂绷得发白。
小莉今年七岁,原本该是在麦田里追蝴蝶的年纪,此刻却像一朵被严霜打过的小花: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嘴唇泛着青紫色,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细细的手臂上布满了淡褐色的斑点——那是辐射毒素侵蚀细胞的痕迹。她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指尖蜷缩着,像抓不住任何东西的小爪子,偶尔发出一声微弱的**,像小猫在求救。
“医生!快救救她!”艾莎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断裂,眼泪砸在小莉的病号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她昨晚突然喘不上气,身上的斑又变多了”
原人主治医生老格雷赶紧迎上来,他从事医疗工作三十年,见过无数战争留下的创伤,却还是被小莉的状态揪紧了心。他用听诊器贴在小莉的胸口,听到的是微弱而杂乱的心跳,像快要停摆的钟表;他翻开小莉的眼皮,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只能微弱地对光反应。
“立刻静脉注射常规解毒剂,连接生命体征监测仪!”老格雷的声音很稳,手却在微微发抖。护士们迅速行动,针头扎进小莉细得像棉线的血管里,解毒剂缓缓推入,但小莉的颤抖没有停止,呼吸依旧微弱。
“不行,解毒剂没效果。”老格雷看着监测仪上几乎没有变化的毒素浓度曲线,脸色沉了下来,“她的基因突变太罕见了,毒素在细胞内不断生成,常规药物根本没法阻断”
马克猛地抓住老格雷的胳膊,指节发白:“格雷医生,您想想办法!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她不能有事!”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走廊里的其他患者都探头来看,眼里满是同情。
老格雷叹了口气,他知道常规疗法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看了一眼墙上的“共愈网络”接入终端,那是云民上个月刚搭建的,专为应对这种“无药可解”的疑难病例。他犹豫了一下——之前他对云民的“数据医疗”也心存疑虑,觉得那是冰冷的计算,没有人情味。但现在,小莉的生命正在流逝,这是唯一的希望。
“马克,艾莎,”老格雷转向夫妇俩,语气沉重,“有个办法,需要你们同意——把小莉的病例上传到云民的‘共愈网络’,让他们用算力帮我们找治疗方案。”
艾莎愣住了,她听过其他原人说“云民的数据会偷走人的灵魂”,但看着怀里女儿微弱的呼吸,她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