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很僵硬,只能执行“下砸”“平移”的简单指令,锤了十几下,才在坚硬的岩层上敲出一道浅沟。“这破铁疙瘩,还不如我的锤子好用。”伊莱亚斯骂了一句,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沉重的钢锤,抡起来砸向一块突出的岩石。
“嘭!”钢锤与岩石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火星四溅。伊莱亚斯的手臂肌肉绷紧,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第一锤只在岩石上留下个白印。他啐了口唾沫,调整姿势,第二锤、第三锤汗水很快浸湿了他防护服里的衬衫,顺着下巴滴落在红尘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其他人也跟着行动起来。男人们分成小组,有的用钢钎撬岩石,有的用小车搬运敲下来的石块;女人们则负责筛选石块——把形状规则、质地坚硬的挑出来,堆放在一起,那些碎渣则留着以后拌“泥浆”;连半大的孩子都没闲着,穆罕默德跟着几个小伙伴,用小铲子把细小的石子扒到一边,嘴里还哼着地球上传来的童谣。
哈桑负责垒砌第一座石屋的地基。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磨得光滑的长条形岩石,放在地基线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调整了角度,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从旁边的桶里舀出一勺“泥浆”——这是用火星红尘、少量地球泥土和生命保障系统分离出的废水混合而成的,黏性不大,却能把石块之间的缝隙填满。他用手指把泥浆抹在岩石边缘,再拿起另一块石头,轻轻放上去,用手掌拍实。
“石头要错开垒,像搭积木一样,才结实。”他对旁边学习的年轻人卡里姆说,“你看,这块石头的缺口,要对着那块石头的凸起,这样风才吹不动。”卡里姆点点头,学着哈桑的样子,拿起一块石头,却没对准位置,刚放上去就歪了。哈桑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手把手帮他调整,掌心的老茧蹭过卡里姆的手背,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白天的阳光越来越烈,防护服里像个蒸笼,面罩内侧凝满了水雾,模糊了视线。有人用袖子擦了擦,继续干活;有人实在累了,就靠在岩石上歇一会儿,喝口水——水是按配额分配的,每一口都要省着喝。到了傍晚,气温骤降,风也变大了,吹在防护服上“呼呼”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拉扯。
当第一座石屋的walls垒到一人高时,天已经黑了。头顶的天空变成了深邃的黑,星星亮得刺眼,没有月亮,只有远处的尘柱还在缓慢移动。大家挤在未完工的石屋里,点起一盏用基地能源供电的荧光灯——光线是冷白色的,却比任何全息投影都更让人觉得温暖。石墙挡住了大部分风,屋里的温度比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