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清晰的,他低头应是,眼前的杨锐仪却不开口了,望着不远处的那一座座仙峰,深深地从唇间吐出口气来,道:
“玄岳门。”
他眼中没有多少异样的情绪,看着那一道又一道的神通浮现,滚滚的紫气与青黑色的正木之光照来,辉煌的天门也正式在山脚下落下。
杨锐仪便掀开帘子,迈步下去,看着这座自己绞尽脑汁奈何了十余年都不曾攻破的玄山,手中的宝鼎轻轻抛起,左右的千万雷霆之光一同落下,没有劝降,也没有威慑,空中只响起他冰冷的声音:
“攻山。”
谪炁沉厚如墨,自北方一点一点淹没过来,将天上的日月光辉一同隐去,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山间的灯火一点一点亮起,提供了最后一丝光明。
最高处的洞府前寂然无声,中年男子跪倒在台阶上,细碎的灯光洒在他面孔间,让他恍惚起来。
孔夏祥记得自己不止跪过这一次,那同样是个天色暗淡,无比宁静的深夜,他被沐券门的人打碎了牙,趁着夜色逃出来,也是跪在这个位置上,瑟瑟发抖。
那时,昭景真人正巧经过此地,孔夏祥至今记着那位真人的话语:
“那就在这跪着吧,熬过去就不怕了。”
‘昭景真人。’
他抬了抬眉,在那重重黑雾中绽放着神通光彩的天门之下望见了那位白金色道衣的真人,这位真人与当年的模样一般无二——孔夏祥是很感激他的,只是明阳神通庇护下的再不是孔家人了。
他重新将额头抵在地面上,听着高处的细碎声音。
老人在哭。
自玄岳光复,孔孤皙已不再哭了,老人说颠沛流离的日子耗尽了他的血,泪水用缸也装不下,孔夏祥当时尚且拍着胸膛保证:
“今后不叫老祖宗哭了。”
如今夜色黑漆漆,老人又开始流泪,这不是五十四年前或悲愤羞愧、或憎恨悔悟的泪水,而是一种无意识的低泣,老人至今仍觉得辜负,辜负那位倾尽一切保住玄岳门、连尸骨都丢在他家的真人。
他蓄满泪水的浑浊眸子低垂着,滚烫的泪落到手里的金匣上,显得这金匣格外冰凉——这是长奚的衣冠道袍,本该在祠堂里的,可孔孤皙连夜去把它取了出来:
‘杨氏恨我太甚,宋兵入山,必辱我祖宗庙宇’
他淌着泪水,忖道:
“我宁披此袍死,亦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越人 作品《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