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呢。鸦青,待会将姑娘厚些的衣衫拿出来晒过,再熏上一熏。姑娘春日爱用茉莉的香料,可别放错了。”
鸦青便应了一声。
赵锦衣吃着温热的茶,歇了半响,才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二婢在忙着将厚衣衫取出来,赶在金乌西落前晒去潮气。
赵锦衣取了一本游记心神不宁地看着窗外绿得油光发亮的芭蕉树,一时想着三姐姐与石三郎的事,一时又想着郑三娘与宁咏在桃花树下的相视,整个人烦躁极了。
三叔父与婶婶不喜石三郎作女婿,那是人之常情。但石家为何不喜三姐姐呢?这倒真真是怪事一件了。
虽然说三叔父之前被贬,是有些不好的影响,可石三郎不也是没想考取功名,入仕做官吗?再说了,三房的子女虽然多,可三姐姐是嫡女,再加上公中又会出一部分嫁妆,届时三姐姐的嫁妆无论如何,在康乐坊里都算是极为丰厚的。
而且三姐姐为人纯良,从来不与别人红过脸,有过争执,在康乐坊里的官吏人家中,那可是最适合做儿媳的人选了。
哪像她,心眼儿多,与一个人交往,得先观察观察人家呢。
赵锦衣正分析着三姐姐的事,长春有信儿了。
长春是家生的跑腿小厮,本来没有读书写字的机会的,是赵锦衣硬硬压着他,非让他与长玉跟着赵修远一道念书,还学会了写字。咳,说来也是羞愧,长春与长玉都能把书背下来了,赵修远还在那憋着脸,与开头作斗争呢。
长春将打探来的消息,密密麻麻地写成一封信给赵锦衣。
赵锦衣展开信,细细地读着。
梅染与鸦青在旁边,看着她的眉头渐渐蹙起来,二婢也不由得担忧起来。长春素来只有三言两语说不明白的事,才会写信给四姑娘。他这次还写那么长,此事看起来,非同小可啊。
事情的确非同小可。
赵锦衣也是头一回感觉到,原来非但官吏家的姑娘们婚事由不得自己作主,官吏家的儿子们,亦同样身不由己。
长春在信中写道,原来石三郎的父亲曾在任上做过一件小小的错事。这件错事石三郎的父亲几乎快要忘记了,却是在今年考核期的时候,被顶头上司给翻了出来。这顶头上司倒也不为难石三郎的父亲,也不打算揭发。但却是有条件。这条件也不苛刻,就是让石三郎的父亲从自己的儿子当中,挑出一位,与自己的独女成亲。
石家大郎将来是要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