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宫去,大约活不过三月。是以她才替二女儿选了那么一门婚事。别的人大约暗地里说她傻,可只有她才省得,未来二女婿,曾被礼部尚书的管家笑吟吟地送上马车。
那日她恰好在附近,亲眼看到礼部尚书家的管家对二女婿恭敬有礼。
黄氏做了赵家主母多年,可不是一个傻子。
赵锦华欢喜道:“我就省得阿娘,不似三叔母那般”
黄氏摆手,示意女儿不要再按。她缓缓呷了口茶:“阿娘想,让你四妹妹进宫去。”
赵锦华惊愕地张着嘴。进,进宫?她虽然是官吏家的小女儿,但总觉得皇宫大内于她们,是很遥远的事。
黄氏压根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你若想赵家上下过得好,就别朝你四妹妹吭声。”
赵锦华结结巴巴:“可,可四妹妹并没有那个心思啊”她们赵家姐妹,都不过是想寻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嫁了,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而已。
阿娘,比三叔母更坏!
赵锦华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唬了一跳,下意识地掩着自己的嘴,慌慌张张地看着素日里墨团躺着的地儿:“阿娘,今儿怎地不见墨团?”
墨团生得雪白一团,唯独额头一点黑,阿娘却偏要起名唤它墨团。
墨团是阿爹送的,阿娘说不上喜欢,却将墨团养在屋里,日日揉搓着。
还真是。平日里那团白不见了。
黄氏直起身子,叫平日里照料墨团的婢女:“秋铃,秋铃。”
却是另一个婢女秋叶低头进来:“太太,自响午后,奴婢还没见过秋铃。”
赵锦华道:“莫不是墨团不好了,秋铃不敢露面。”
她是傍晚才过来的,今日一整日都在自己院子里收拾嫁妆。
黄氏不以为意道:“这小蹄子,知情不报,还怕我打她吗?墨团不过是畜生,不好便不好了,有甚不敢露面的。你们快去寻一寻,这夜深了,也该歇息了。”
秋叶得令,与另外二人一同去了。
黄氏拿了小钥匙,开了自己压箱底的小箱子:“你下个月便要出阁了,阿娘再也不能在身边护着你。岭南这般遥远,能帮助你的,唯有这个。”
她从小箱子里拿出一卷泛了黄的娟帛来递给女儿。
大姐出嫁前,与妹妹同住一个院子,自然是与妹妹偷偷说过婚前阿娘的教导的。
赵锦华一看娟帛,顿时耳朵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