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达轻轻摇头。
“我要带香膏回去它眨眼卖光,先生。”
罗兰没听懂。
萝丝却瞬间变了脸色——那双绿眼睛透着股凶厉,研磨般细细打量尤兰达:她的眼底,嘴唇,指头,包括小臂的粗细。
这还不够。
她一挺腰从桌子落到地毯上,径直到她面前,用手掐住了尤兰达的腮。
捏开嘴。
看她的牙齿和牙龈。
“萝丝?”
萝丝反常的没有理会罗兰,俯下身,和青丝下那双又深又黑的眼睛对视。
“再说一遍。”
“小、小姐?”
“再说一遍,你要买什么。”
“香膏。”
尤兰达缩了缩脖子,萝丝却没有打她,只深深看了半晌,扭头走了回去。
“香膏?那是什么?”罗兰问。
萝丝眼睫微垂:“鸦片酊。”
“哦,这很简单?不是到处都有卖吗?”罗兰恍然。
这玩意药铺里有许多,叔叔和雅姆也时常喝上一口,用来缓解疼痛——他以前也用过,这有什么问题?
“香膏和鸦片酊不一样,罗兰。”
萝丝知道,罗兰很少去那种不三不四的下流地方,也不大和混混接触——近年时兴起来的东西,大多数人和他一样,只知道鸦片酊和
巴拉高利。
一种混了牛奶味道的鸦片酊制剂糖果,给孩子吃上一小块,能保证他们几个小时不折腾。
大人就有空折腾了。
在萝丝随安妮‘东征西战’时见过不少‘使用’这东西的人。
前几年并不算多。
直到伟大的、至高无上的陛下的怜悯与智慧远传印度,让那片土地上的统治者‘自愿’交出一部分权力
这东西的价格就越来越低。
这么说吧。
一块不大、但能让人填饱肚子的面包只要两三个便士。
一小瓶鸦片酊制剂,只要1个半便士——还包含瓶子。
它开始流行。
毕竟,谁上下班的路上不愿意顺手买上一瓶呢?
每日十四到十八小时的工作,那些患风湿、哮喘、关节痛的可没时间找那些自称医生的刽子手,拿存款赌一场大概率不会获胜的牌局——鸦片酊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