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罗兰:
他可以自己问。
问最最专业的人。
第二日,和费南德斯约好去丰塞卡之家。
“我原本以为她够聪明了。”
静音马车里。
炉子上煮着一壶红茶。
这并非审判庭的‘公车’,看布置也知道——糙汉子用上半年,车里的脚垫、壁布就要起毛,器皿也丢三落四,从银换成铜,再从铜换成铁你根本弄不清是谁拿走的。
这辆车不同。
上下左右都用天鹅蓝裹了个严严实实,就连茶壶都是新的。
“审判庭新来的车。”
费南德斯说,伸出三根指头。
“这个数,我买下来了。”
“我们并不缺马车用,费南德斯,”罗兰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花钱买下一辆马车,哪怕占审判庭的便宜——他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无论出任务,或者去花街,从来都是审判庭的马车接送。
“也不非得我自己用。”
糙脸浮现一丝温柔。
罗兰眨了眨眼:“吉尔丝丰塞卡女士?你为吉尔丝丰塞卡女士买的?她应该不缺——”
喔。
罗兰想起这马车外壁的花纹,黑色烫金的车厢,恍然大悟。
审判庭的马车当然和车行买来的架子不一样。
这可是审判庭。
“怪不得。”
罗兰把腿一翘,躺进软垫子里揶揄:“怪不得,费南德斯,怪不得。这算新婚礼物吗?”
“执行官是不会结婚的,”费南德斯瞥他,咕哝:“我只是想少点不长眼的我没空和那些跳蚤东拉西扯”
“新车?”
“新车。”
“新车就是不一样。窗子关得更紧,甚至听不见外面丁点声音”
“那当然了。”
费南德斯扬眉,刚要开口炫耀,就见罗兰摇动车铃,将前方的小窗子拉下来,吩咐车夫:“先绕着伦敦来两圈——走泥最多的路。”
费南德斯:
小混蛋。
关于伦敦城的变化,费南德斯并没有比罗兰多上几分准备——真正的浪潮来临前不会有任何征兆,甚至多数人被卷进了漩涡才堪堪弄清楚身处何地。
当费南德斯反应过来时,街上已经开始来往起这隆隆冒烟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