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您救了自己,也救了绝大多数人——包括我。”
德洛兹不由用手捂住了嘴。
她当然听过那次袭击的传言,可绝没有丹尼尔赫弗这种亲临者描述的真实:罗兰柯林斯,她看中的男人,竟然那么早的时候就大发神威了
果然了不起。
“看来我们接下来的交谈会很愉快了,赫弗先生。”
“不一定,”丹尼尔赫弗一反之前温和,做出严肃表情,稍稍仰头,像那些贵族似的用鼻孔对着罗兰:“工匠有工匠的坚持,柯林斯先生。恩情是恩情,坚持是坚持——为了审判庭得罪教会?您喜欢红酒还是咖啡?”
“咖啡。”
丹尼尔赫弗沉默片刻。
叹了口气。
“看来真要得罪教会了。毕竟,他们热爱红酒,而我和您都喜欢咖啡”
德洛兹嘟囔:“每一次都说这么无聊的笑话。”
丹尼尔‘吃惊’:“一点都不幽默?”
“一点都不。”
“好吧。为了‘庄重感’,我还特意换了件衣服,”赫弗扯了扯自己的西服,朝罗兰笑了笑:“来吧,柯林斯先生,我知道您为何而来——”
丹尼尔赫弗是个幽默的人(自以为幽默)。
至于传闻中的‘叛逆’,罗兰从进门前就已经窥见了。
工坊办公室。
一间比起办公室,像过铁匠铺的宽畅房间。
两人果然喝了咖啡。
“选择豆子,就等于选择了口感。就像我们从东方买来他们的茶叶,调制成适合我们的口味——和车夫,水手,钢铁工人一样。面对自己擅长或精通的,每一个不起眼的,深入下去都藏着令人震惊的知识”
“您同意吗?”
丹尼尔和罗兰相对而坐。
布面沙发,桌面是金属的,铺了层土蓝色的软布。
“我同意。”罗兰小口抿着咖啡——和他平日里喝的的确不同到舌根会变得更浓。
“我并非要贬低或抬高‘白煤研究者’——我们这些人的地位与‘价值’,我只是想要和您达成共识,柯林斯先生——在船上,应该听水手和船长的,是不是?”
罗兰慢悠悠放下单耳杯,续上了赫弗未完的话:“就像在工坊,在‘神秘探测仪’方面:全由丹尼尔工坊做主对吗?”
丹尼尔赫弗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