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而抖动的肉块。
她咯吱咯吱咀嚼着,或许舌根传来的生涩感让她怀念起了某人那鲜活而充满热情的鱼腥蛋糕——她又当着加里克拉托弗的面流泪了。
“我们不该讨论这个问题。”
加里克拉托弗痛苦地垂下眼眸。
拥有抵达高环资质的圣徒,怎么可能只在圣童身上泼洒自己的恶念
她的女儿
她心爱的
女人
加里克拉托弗胸中仿佛有一团无法被浇灭的火焰,哪怕久居阴郁且阴郁的繁华都市,在红酒与尿液中摇头晃脑地哼了不知多久的圣歌。
到头来。
薪柴依然对他有足以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仙德尔,你活不到这么大。”
加里克拉托弗拿长桌的对面的人束手无措。
这是克拉托弗家族最后的子嗣。
他腔调强硬起来,却也向足够了解他的人展示了自己的软弱:如同那只巢中幼鸟。
仙德尔发出了极为高亢的笑声。
在加里克拉托弗的视线中,少女那写满圣经纹的红色脸颊难以抑制地抖动着,于是,皮肤上的文字也开始流动起来。
她长出了鲨鱼的牙齿,蛇的舌头,猫的瞳孔,猎豹的泪沟。
她笑得比整个伦敦城最低贱的老表子还要贱,周围的烛台、餐刀、托盘或肩上撰满圣文的圣披都成了她魂魄心灵的显化:温柔的,翻开皮肉寻觅爱与美的精怪。
“母亲是祖母的替身,我是母亲的替身吗?”少女扫着蛇信,颈项在光影中仿佛被无限制的拉长,再拉长,直到靠近加里克拉托弗的脸,让彼此感受到对方罪孽的呼吸声:“说说你们的细节。母亲和你的声音气味味道公牛和它——”
嘭——!
“够了!”
圣白火焰在烛头炸开。
撕碎了深入腹中搅动的刀刃。
它将鲨鱼的牙齿磨平,也把那满口鲜血的女人重新按回了她的椅子。
加里克拉托弗看着她脸上凝固的血块,喜出望外的表情。
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毫无疑问。
仙德尔克拉托弗比他还‘天才’——她是罪孽之爱的产物,不该诞生的‘残次品’某种程度上来说:
大主教,高环仪式者,‘圣洁之盾’——加里克拉托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