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分心漫无边际地想,正因为她已经‘醒来’了。
她是仪式者。
又怎么会畏惧凡人——哪怕。哪怕在她还是‘窃贼萝丝’的时候,手里的刀片都能瞬间结果了这几个不长眼的苍蝇
苍蝇实在闹人。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摇去沁在脑液里的虫豸气味:一股难以形容、但她就是知道的气味。
“我可从没说过不杀人。”
晚风在黑发的卷尾处押韵,在巷子里,它们成群结队进来的入口处,一枚沾着炙血的金色硬币雷电般划过。
它被拇指弹了出去。
翻滚着打穿汉斯的眼球,穿过大脑,破开后脑的颅骨。
整个过程只有微末的动静。
类似墙壁绽开细小裂缝的动静:迅速,猝不及防。
沉甸甸的尸体倒地。
晦光之夜似乎增添了人的勇气。混混们捏着折叠刀,或干脆匕首,自己的拳头,嚷嚷着冲了上来——迈过他们头儿的尸体:他们甚至不认为那是尸体,只是这女孩借着阴影,用什么法子偷袭了汉斯。
他们这样认为。
一个个逼了上来。
又一个个在弹响后,在墙缝绽开的裂隙中发沉摇动大地的闷响。
期间。
萝丝只是背靠砖墙,弹动了三五下指头。
就解决了这些不听话的、该被车轮碾上一百年脑袋的蠢猪
蠢猪
蠢
我
汉斯汉斯?!
脑中的虫卵孵化出一条条脂肪色的蛆虫。它们沿着少女的颅骨内壁蠕动,从她雀尾色的眼球,遍布血丝的睑结膜中挤出来。
萝丝流了更多的汗。
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他们落入了一个仪式者的陷阱中。
嘭——
再次被弹响的金币击穿了松软的砖墙。
猫一样灵巧的少女三两下踏着凸起的铁钩与拉绳,翻过墙,头也不回地往来处狂奔!
逃
她得先离开这个陷阱!
对方能悄无声息地影响她的脑袋,就同样有机会把它拧下来。
逃!
回去找罗兰!
她在静悄悄的长街上狂奔,鼻孔里却总有挥之不去的臭味:
那些白天紧闭、夜晚工作的房门里的臭味,流过管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