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转移话题,也是真的关心。
张野十六岁从云南大山走出来,极少谈家里的事,不觉间陆砚在相处中多了份照顾。
“我的哥诶,天冷出不了事,没钱才是大问题。”
他说,现在的一切问题都是物质造成的,要是搞不到钱他的人生也就那样了。
他还说,一直以来都活在生活的压迫下,未来有机会也想试试做有钱人的滋味。
无疑,他是偏激的。
但最后他把单抢了,176元,没要小票。
‘不让我结就是没拿我张野当兄弟’。
他说他没醉,就是极度渴望一个平等又平凡的世界。
......
如果一顿吃顾南乔一两千块,犹豫一秒都不是他,那位律政佳人绝对是大户人家。
如果一顿吃杨灵两三千块,好像已经吃过了,陆砚则会高兴他们关系又近了一步。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懂得感恩的人不愿欠人情债,除非打算长期相处。
张野这顿176元,在陆砚心里不亚于天地白茫茫一片、大雪压枝头的时候,有熟人突然在背后拍你肩膀。
什么话都没说,你知道,他在。
日暮里,走在没有那么繁华的街上,穿插在没有那么拥挤的人群,感受还未燃起的街灯。
有件事压在胸口,刚才一直没说。
明天她回来了。
或许只是为了陈禹和颜朵的婚礼,或者是正好经过,她将带着她的新生活回到这座城市。
就在明天。
随着时间推移陆砚感到越来越煎熬,三年后再次相见,对彼此无疑是一场鞭笞和拷问。
也或许她不会在意这种拷问,但他真的在乎!
马上就可以看见一个更好的她,带着更好的生活答案在阳光盛大的日子里出现,娇艳、幸福。
而这,与他无关。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陆砚猛然抬头,白裙子女人轻拂琴弦,身前琴盒贴着收款码。
嗓音低沉而温和,恰在勾动愁绪的调上。
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一个更美丽、更年轻、同样抱着吉他唱歌的女人,时光之河化为白色连衣裙上的披帛定格了那一刻。
她给暗下去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