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大门前意外发现屋内有灯。
一拳明黄灯光隔着雨幕和彩绘玻璃,恰似广告里,熟悉而亲切地等候。
理性思索下、结果很明显,门口站定大概半分钟后,摸出了手机。
“你好吗,杨小姐。”
“晚上好,陆先生。”
“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是在问,你还好吗?”
陆砚似乎能看到屋里的人用手扶了一下眼镜然后皱起好看的眉梢。
于是期待滋生了——杨灵会用怎样的声音来向他表示不满呢?
刚认识她那阵子还是总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万年冰山脸。
现在终于熟悉了些,肯定是要把之前错过的内容给补上啦!
“......我没有很好。”她说。
夹着雨丝的夜风捎递来微凉的触感,如她的声音那样细腻,细腻中混着些微破碎感。
心,莫名揪了下。
并非男女之情,而是本能同情。
诸位想必见过两个月的小狗,刚能走路那会眼睛微微睁开、一阵风刮来身体连同身体上的绒毛都不禁颤抖——
此刻的心疼便是这般情不自禁。
他吞咽了下,声音尽量缓和地说:“真是糟糕的一天呢,杨小姐。”
“嗯。”
“你现在在干嘛,冷不冷呀?”
“...”
“我想吃夜宵了,陪我吃一个呗。”
“陆砚......你现在找我有事吗?”
熟悉的冰山回来了,杨督察,是你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呀......家人们!真是让人忧伤,才认识的朋友一回家就给你摆脸色,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我们男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说到站起来,那就不得不细说我十七岁那年双手插兜站着上早读......”
他说,她听,这是两人第一次合作一场温馨的通话聊天。
夜幕被雨丝织成朦胧的纱,灯光隔着窗,抹开橘色的晕。
直到多年后的某个下午,陆砚独坐在老洋房台阶上弹吉他的时候,仍会深深怀念这通电话、这个夜晚。
“杨灵,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你不介意我用简称,以后喊你亲爱的也没问题。”
“我介意。”
“好吧,那这件事以后再谈。现在当务之急是我很冷,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