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的速度冷却。
仿佛西兰花的切口是近乎病态的亮绿,汁水流到餐布上渗出暗褐色的水渍,像以前的旧报纸。
无聊的时间跳了两支恰恰舞。
空气里弥漫食物冷却的腥甜,与水晶灯折射出的铅灰色光泽绞成绳,正悄然勒紧这座宴请过诸多富商的餐桌。
她觉察了什么,又不能、不敢掀开去看。
......
“陆砚~”
“在呢。”
“你喜欢我吗?”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两人的眼睛离得很近,这一刻不需要说话就能交流。
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重复着‘喜欢’二字,以表坚定。
“那......你亲我的事情,就先不报警了噢。”
怀里的人说。
“喂,以前不都先找律师的吗?怎么现在连警察叔叔都麻烦上了。”
就没见过一边‘报警警告’,还手搂着不放的被害者。
哦,抓住嫌疑人协助办案是吧,杨小姐实乃三好公民的典范。
杨灵眨了眨眼,呼吸打在他喉结上,几乎亲了上来,“所以你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同样一句话在不同语境下是截然不同的表达和心情——因此人们要通过眼睛找到心里的窗口。
陆砚看着对方的眼睛,好看的眉眼间硬是没找到‘严重性’所在。
反倒是心理学有个词叫‘可爱侵略’,此刻就非常恰当。
强按住想‘欺负’对方的冲动,顺从说:
“亲爱的杨小姐,美丽的杨灵女士,最最可爱的宝宝,我喜欢你,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的话千万别生气。”
“哼,我现在就很生气~”
‘生气’的尾音是像撒娇一样的慵懒。
或者说就是撒娇。
倘若怀里仅仅是个97分的女孩,或者香水味刺鼻、或者头发干枯有分叉,或者有任何、陆砚评分体系里可以找到瑕疵的女孩——
此刻都会产生‘细微的不耐烦’,以至于类似的对话多了以后会发展成‘有点不耐烦’的程度。
可她是杨灵,仿佛按照审美长起来的女孩。
他的喜爱,是‘别的女孩会因为不像她而扣分’那样的偏心。
是抱着她足够忘记其他情感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