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安娜的魂体都仿佛明亮了几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等待着冕下的指示。
陆阎的视线再次瞥向房间内那沉睡的中年妇女,目光平静,开口问道:
“我记得你应该是在工业区传播真相,团结底层工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陆阎的询问,安娜原本带着喜悦的小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阴云,那双幽深的眼眸中甚至燃起了清晰可见的愤怒火焰,连周身的白光都似乎因此而变得有些不稳定。
“冕下!”
她带着愤懑解释道:“我这段时间遵照您的指示,在工业区帮助那些可怜的工人们编织梦境,让他们能在短暂的睡眠中得到一丝慰藉。
但是但是我发现,并非所有的工人都是善良的。并非所有受苦的人都值得同情。”
“尤其是一些身强力壮、在工厂里有些资历的工人,他们非但不同情更弱者,反而会利用自己仅有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去肆意欺压比自己更加弱小、更加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托丽大婶就是被那几个工人欺辱的对象!”
“他们联合了工厂里的一个工头,用卑鄙的手段剥夺了托丽大婶白班正式工的名额,让她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不仅如此,他们还逼迫托丽大婶只能以临时工的身份,在其他人都不愿意干的深夜去上班,一边让她干着最累的活,一边还要承受他们那些肮脏的欲望和骚扰。”
说到这里,安娜的魂体剧烈地波动起来,显然是回想起了她从那些施暴者梦境中窥探到的、不堪入目的记忆碎片。
“我在看到那些相关的记忆之后,实在无法忍受,就编织了恐怖的噩梦,狠狠地吓唬了一下那几个混蛋工人。
然后,我顺着他们梦境中残留的记忆线索,才找到了几乎快要崩溃的托丽大婶和她的孩子们,我想为她们做些什么,至少让她们能睡一个好觉。”
陆阎静静地听着,目光再次落在那沉浸在美梦中、暂时忘却了现实苦难的中年妇女脸上。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
“此事,你可以告知赛因。
以他如今在工会的地位和掌握的力量,足以惩罚那些工人,为这位托丽大婶讨回公道。”
然而,安娜只是悲伤地摇了摇头,魂体散发出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冕下我知道赛因现在很厉害,也能管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