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她握住男人的手垂下来,放到腿上。
耿青想去给她重新换盆水洗漱,女人拉着他:“叔叔别动。”坐近了一点,就那么安静的靠着,无论相隔多久,这个男人在身边,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好像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最后都会变得很安全。
“娘......”
陡然弱弱的童声在两人背后的床上响起,白芸香、耿青下意识的松开手,就见耿念搓着眼眶,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
然后......飞快的从两人中间爬下床,在屋里四处乱跑,着急的捂着裤裆像是在寻什么东西。
女人知道什么意思,正要起身,旁边的耿青按下她肩膀,“我去吧。”
说着,走去门口,将房门拉开,将还有迷糊的小人儿抱在怀里,走到外面花圃,拉下裤子嘘嘘几声。
顷刻,一条清澈的水柱射去草里,过得一阵,给小人儿搂好裤子回到屋里,刚爬上床的耿念反应过来,歪着小脑袋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面前这个脸黑黑的男人。
抱着被褥,下意识的开口:“你是谁?”
孩童的这个问题,饶是耿青也有些被问住了,其实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当爹这种事,虽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就是自己儿子,可不能就这么开口回答:“我是爹。”这样的话语吧?
旁边,白芸香头次见到耿青有些窘迫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拉过床上儿子,看去耿青。
“念儿,你不是一直想爹爹吗?现在爹爹回来了.......怎么就不认识了?”
小人儿微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耿青原以为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信息,下一刻,耿念“哇!”的一声尖叫,从被窝里钻出来,直接从床沿蹦了起来,一下扑到耿青怀里,八爪鱼似得紧紧他抱住。
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
随后,又哭了起来,埋在耿青怀里,边喊边说了许多话,比如街坊邻居家的小伙伴笑他没爹,酒楼里那些客人想做他爹之类的话,令得白芸香颇为尴尬。
耿青拍着他后背,安静的听着,情绪稳定下来,连忙去驿馆后厨那边,要了一些点心、稀粥让母子二人吃了些。
之后,一家三口躺在床上,耿青、白芸香说着三年来各自的事和一些见闻,仍由耿念在身边玩闹,然后沉沉睡在两人中间。
夜色随着时间渐渐过去。
翌日一早,耿青将儿子架在肩头,带着白芸香乘上马车离开,小人儿性子活泼,熟悉后,更是在队伍里上窜下跳,一个一口‘大春叔’把耿大春叫的那叫一个舒坦,嚷着教他赶车,随后被妇人拉回去,颇为郁闷的盘着腿,架着手臂安静的坐在耿青身边。
这几日的担惊受怕、磨难,一家人终于重聚,沿着去往长安的道路,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