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的落叶,耿青笑道:“这处宅院原本卖给了别人,我回长安后,又重新买回来,得空的时候,就过来看看,还是荒废了。”
“屋子不住人,少了人气,自然就慌了。”
书生踩过地上枯黄的落叶,走到核桃树下,拂袖一扫,将石凳上的叶子吹拂开去,他请了耿青坐下,神色比进院前严肃了许多。
“季常,你派兵入蜀地,损兵折将到底是为何?”
“练兵......”
秦怀眠眉头更皱了。
“拿人命练兵?”
看着书生又摆出这般表情,看来十年前那个书生还是没变,耿青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长安几经战乱,此地征召兵将,无论如何训练士气终究差上一些,唯有见血,打了胜仗,方可大用。何况,王建已死,王宗衍刚刚继位,上下还不能坐到一条心,多让将士们磨砺一番,将来......”
“将来如何?那你想过当皇帝吗?”
唐庭已没有了,秦怀眠经过这十年,倒也褪去了不好说忌讳的话,“可我对你的了解,你心里不喜当皇帝的,那做这些又有何意义?”
“怀眠兄,你不是我,不明白那种被大势推着走的感触。”耿青叹了口气,往日这些话他从未对其他人说过,就连九玉,也只是隐晦的说起,“一步步走来,或被人逼迫反击,但身边跟随的人多了,他们想要更好的,就只能推着最前面的往前行,恰好我就是前面那个。”
“走到了前面,必然就会得罪很多人,想要保命,保全家的命,又不得不做更多的事......到的后来,就算你不想做,坏事情也会自己寻过来,想要活着,又要更拼命。”
说起过往经历,耿青其实犹如做梦一般,来到这个时代,拼命活下来,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融入到这个时代洪流里,差点忘记了自己曾是另一个时代的人。
飞过天空的飞机、满街的汽车、林立的高楼,便捷而能娱乐的电子产品,这些已经在他梦里越来越少出现了。
.......
秦怀眠看着耿青的神色,他明白对方心里的困扰,也跟着叹了口气,便岔开话头聊起其他的,耿青也不愿多聊这个话题,旋即,给书生说起契丹近段时间的动作。
“天下各镇,打来打去,终究是兄弟相斗,外人掺和进来,意义就不同了,那边我已布下大局,关键时候总是能派上用场的。”
书生安静的听着耿青让赵弘均在契丹境内所做之事,从未听过这样的骗局,让秦怀眠听的瞠目结舌,仅一人之力,撬动一个新兴国家,说出去都是天方夜谭,根本没人会相信。
但他知道,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雍王,绝对不会信口胡诌,而且绝对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否则不会这么说出来。
一时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