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能与这样的真龙并论？”
“晋升炼虚潜力之说，不过天宫中的阿谀奉承之辈说出的诌媚言辞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他显得十分的卑微，并不将自己和神机真尊、万机真尊这些多年前的故交、敌人视作可以攀附交情的对象，以长辈之礼事之。
江定也是见怪不怪。
仙宗修士，对于上阶修士有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一旦晋升，往往此前平等交谈的道友会立刻变成晚辈，唯有亲生子女和亲传弟子可以例外，叔伯师叔之类稍远的关系都不敢逾越，一律口称前辈。
“道友，过谦了。”
江定不置可否，并没有被他的卑微姿态所影响，淡淡道：“我刚刚，似乎在询问您留下来的原因？”
“是，剑子。”
“天宫留下在下，实是基业难舍。”
定鼎天君心中一寒，不敢再绕圈子，恭敬道：“这里是祖师祭祀之所在，满宗上下数亿弟子之所在，诸多底蕴残留在此，如有一天要灭亡了，宫主自当殉宗，这是在下身为宫主，得享诸多仙道富贵的义务。”
“再者，”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青衣少年一眼。
“太上长老，一向自信，认为自己不会败，认为宗门基业不会灭亡，我等作为小辈的，自然不敢拂了长辈的意。”
“原来如此。”
江定微微颔首，了然。
“龟丛前辈，倒是一直如此冷酷，并不太看重宗门弟子，有时候似乎连道子也不甚在意，堪称全无弱点之人。”
“如此心性，凉薄又无情，真不知其仙道信念的支柱从何而来。”
“难道是单纯的大道渴望吗？”
定鼎天君视若未见，听若未闻。
他甚至封闭了神识和目光，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瞎子，聋子，并没有听见什么。
江定见了，也没有说什么。
他这番话，不是要劝降说服什么，只是有感而发。
整个遗留下来的玄武天宫，虽然有弟子数亿之众，化神天君元婴真君众多，可以组成准七阶大阵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对于玄武天宫大能来说重要，却并非十分重要的东西。
这些修士就算全部死绝了，他花费两千年又能繁衍出一大批来，四五千年后更是会完全恢复，甚至会超越过往。
想要以此来威胁，让他妥协什么，纯粹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