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讨价还价的事情早已见惯不惯,深谙对付这种客人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耗,而不是彻底断了交易的可能。
毕竟她又不是非卖不可,若是嫌贵别买就是。再跑去别家,看这客人可还能寻到这般称心如意的货物否?寻不到,自然还会回来让步。
而乾龙尊者心中想法自然也是大差不差,千华尊者若是不主动让步,她也不可能将这个将来可以深度合作的机会交给对方。
千华尊者方才那段话更是直接让她心灰意冷,只觉拯救北敖洲又不是非得要千华尊者不可,她北敖洲的人和地发展至今全凭自己。千华尊者诚然是个不小助力,但同样也是巨大隐患,养虎为患的事她绝不会做。
这两个身居高位的绝美女仙,显然是进入了某种默契而无声的拉锯之中,却在此时,游苏突然站起身来,引来三人侧目。
“千华阁的霓裳千丝阵,连邪祟的触手都能绞碎。”他抬眸,右眼被毡帽阴影笼住,左眼却亮得惊心,“可这阵法护的究竟是什么?”
千华尊者缠着雪蚕丝的指尖微顿,金丝镜片后的眸光倏然锐利,“公子该听明白了,千华阁护的自然是买卖。”
“既是买卖,就该算笔明白账。”游苏还是渴得没忍住,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中将乾龙尊者面前那杯没动的茶水一饮而尽,“北敖洲九成修士穿的是粗麻短褐,可千华阁一件薄衫便能抵他们十年收入。所以千华尊者折腾的从来不是雪地里刨食的穷骨头,而是那些将灵石熔了嵌在靴底显阔的富人。”
乾龙尊者广袖下的手指蓦地收紧,冰雾在袖口凝成细小的霜花。她看着少年慢条斯理的讲述,忽觉他此刻的神情竟与神山议事堂中运筹帷幄的老狐狸们重叠——只是这狐狸的尾巴,分明裹着团灼人的火。
“不必免税,反而加税三成。照我们上一次所说,加征锦绣坊。”
上一次?
乾龙尊者听出些异味,再看千华尊者那赤裸裸的眼神,也明白这高贵女仙哪里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如此发骚,两人之间明显有些瓜葛。
“让那些把鲛绡当擦脸巾的公子哥多吐些金粉,总比刮冻僵的苦哈哈骨髓仁慈。”游苏又道。
千华尊者忽然倾身向前,黑金旗袍领口垂落一线诱人深沟。
她呵气如兰,吐出的却是淬毒的蜜糖:“那公子可知,商人最恨两种人?一是劫道的,二是征税的。“
“所以第三种人才金贵。“游苏的视线不偏不倚,却让乾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