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色道:“难道不该?”
姬灵若挑起柳叶眉:“自是应该,柳婆婆照拂我与姐姐长大,又对蛇族鞠躬尽瘁,算是蛇族发展至今最大的功臣。倘若让她心存芥蒂,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我也不忍见此情形。”
游苏如释重负地笑笑,“那便是了。”
姬灵若却又狐疑地眯起美眸:“可柳婆婆与你又无太大关系,你这般在意她的感受作甚?”
“她师妹和雪若小姐,就是她与我之间最大的关系啊!”
“还当我那般好骗呢?你就是不管她,我与姐姐还能因此怪罪你不成?把你的真实想法,从实招来!”
游苏深感师妹真是越发难糊弄了,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就开口道:
“因为我觉得若是需要靠投入另一个男子的怀抱来摆脱羽潇然的控制,那她不还是一只被锁在金笼里的折翼鸟吗?我策反她时便许诺让她新生,此法与我初衷相悖,便还是作罢,是不是有点傻?”
姬灵若沉默良久,于理而言,她当然觉得游苏对敌人心软是傻;可于情而言,游苏尊重女子、爱惜女子的品性一直都是她特别喜欢的点。
换作是任何男子,恐怕都难放弃一位金鹏族的女奴吧?毕竟她们不仅长着漂亮的翅膀,还浑身金灿灿的诶!
一时间姬灵若也不知该骂还是该夸,干脆不表态,而是忽然仰起脸,噌的一下将薄如蝉翼的承影剑刃亮了出来:“待我登临神山之顶那天,定要烧尽妖族这些沉疴积弊!”
她咬字极轻,尾音却似淬了毒的蛇牙,“把那些烙铁、锁链、浸着女子血泪的婚书,以及妖族所有的不公,统统都扔进熔炉里炼成废铁!”
游苏诧异失神,指尖停在她耳后鳞片,那里正因激愤泛起细碎的青光。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以师妹的性子,应该是说‘等姐姐登临神山之顶’才对,怎么会变成她自己?
常言道男人的成长只是一瞬间,女子又何尝不是?
想来自己的死真的让师妹心性成长太多。她本就不是一无是处的二小姐,她明明也有许多想做也能做的事情,只是总有人要替她做。
如今需要她独立站出来的时候,无论是对金鹏族虚以委蛇还是将战后的蛇族治理有序,她都让人刮目相看。
虽因假死让少女伤心而愧疚,却难掩此时心中欢喜,游苏将少女搂得更紧了些,宠溺道:
“好,那师兄替你抡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