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桐对此心生惊喜,暗想少年果然不可能真的一眼都不看她,却不料游苏立马又避开视线,像是在看她身后窗外的雨停了没有。
这让她平白又生起了些无名气,可却又对此无可奈何,她不想让少年就这么走了,所以又柔声问着:
“可还有别的疑惑?”
游苏愣了愣,做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态,旋即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略显犹豫地摇头:
“多谢师娘指点,师娘且休息,弟子告退。”
话罢,他便后撤半步行礼。
何疏桐见状心中更是苦涩,不由扪心自问——他难道就这么想走吗?
我只是说自己想冷静一下,又没有让他从此再别见我,他怎么这般轻易就放弃了呢?他难道就没想过,我又如何才能那么快接受这段关系的转变呢?
那日你将我的手放在你心前,想让我体会你对我那超乎寻常的关切,可原来那鼓动的心是这般容易冷却的吗?
那你在我心中掀起的这些惊涛骇浪又算什么呢?唯有我自己心湖不静,你却能若无其事一般拂衣而去吗?既无心去等花开,又何苦将它种下呢?
她不自觉已将玉手掐成拳头,气游苏这么简单就能适应关系的疏远,也气自己好生没用,竟因这段关系的落幕而独自难过至此。
尚且是一颗冰心时,她因此留有太多遗憾,可她如今冰心已化,岂还能再留遗憾?
她看向游苏已经背过去的身影,生气、自责、哀怨、委屈,种种情绪只变作了一个念头——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等等!”
茶盏被重重搁下,何疏桐自己都被这声厉喝惊住。
游苏更是身影一顿,他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听见师娘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命令他。
然而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是更大的欣喜,因为他知晓永远那般相敬如宾的和睦只是表象上的亲密,这样会因对方而生气、而苦恼、而哀愁,才是真正超出师徒范畴的关系。
他转过身,没有说话,依旧规矩的无可挑剔。
何疏桐本因吼了游苏而自责,却见他这副模样更觉气不打一处来,愠怒道:
“你当真全懂了?”
游苏交叠在一起的手缠了缠,却仍开口:“弟子自行参悟即可,不可扰师娘清修。”
何疏桐闻言气短一霎,没想到那个一向懂事的少年也能这般惹人生气,他在此时说不想扰她清修,分明就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