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嘈杂,你怎么休息得好?况且公使团的人明日北归,我可不能在最后关头让你这翻译出了岔子。”说着,也不容她拒绝,厉声道:“杨副官!”
副驾座上的杨魏轩忙道:“在!”
“请沈小姐上车。”
杨魏轩便迅速从副驾上下来,开了后车厢的门,对沈涵初恭恭敬敬地道:“沈小姐,请吧。”
他虽对她做了“请”的动作,但言行之间明明都是强制的意味。
到了这份上,她竟是无可选择了,转念间又想到翻译的差事眼看着就要结束了,却一直没机会单独面见顾北铮,为贺永麟以及那些被捕的学生求情,此刻也许倒是个好机会。
她这样想着,便一咬牙,上了汽车。
车厢里,司机开了顶灯,只见昏暗的灯光里,穿着军装的顾北铮剑眉星目,向她瞧了一眼,她心里又是一惊,也不敢坐他旁边,只往那靠窗的倒座上一坐,对顾北铮点头道:“谢过督军了。”
顾北铮又是一笑,道:“小事情,何足挂齿。”
车子启动,向前开去,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沈涵初与顾北铮对视而坐,无端地忐忑起来,便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一面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开口。
她看着窗外的街景,顾北铮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她,那街上的万家灯火从窗子里落进来,轻轻浅浅地在两人身上流动着。她那白色纱裙上绣着娟秀的兰铃花,那疏疏浅浅的花瓣,仿佛在他心头拂过般,拂得他一阵心旌摇曳。
那车子驶过一个拐角,忽然一个急转弯,沈涵初猝不及防地跌了出去,顾北铮忙迎了上前,抱了个满怀温软。
怀中之人的发间,有股幽幽的香气袭来,顾北铮只觉得那香味要入了他骨髓一般,心中涌上一阵奇痒。
沈涵初慌忙往外挣,坐回倒座上,脸上十分尴尬。
顾北铮敛了敛神色,又对那司机淡淡地斥责道:“怎么回事?车都开不稳了?”
那司机便道:“督军恕罪,拐角突然闪出一辆黄包车,差点撞上。”
言谈间,沈涵初已恢复了往常的神色,理了理耳鬓的头发,道:“谢过督军了,不然方才必是要磕到头了。”
她语气爽落,大大方方,仿佛对刚才对事不以为意,顾北铮闻言,便也只好对她礼貌地一笑。
等到了督军府,一扇肃穆的雕花大铁门被几个侍卫推开,那汽车便一路开了进去。沈涵初坐在车里,心里却莫名地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