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做的,可还入得了赵司长的口?”
赵修文道:“吃喝上,我素来没什么讲究,不过这些菜都是北方名菜,这厨子又做出了南方精致口感,实为难得,许会长有心了。”
许元崇道:“赵司长不嫌难以入口就好。”说着他起身,从身后的柜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檀木匣子,缓缓打开。
赵修文只见一对浑圆的明珠,流光溢彩,大如鹅蛋。 “这是前清宫里流出的贡物,还望赵司长替我转赠给督军,当做小人给督军的新婚之礼。”
许元崇说着将匣子推到赵修文面前。
赵修文生于丰平,一条琉璃厂自小逛得烂熟,知道面前这宝物价值非凡,道:“成色、大小、光头都十分罕见,许会长可真是出手阔绰。”
许元崇笑道:“哪里哪里,督军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过,我这一点小玩样儿,只望能博得新夫人一笑便好。”
赵修文盖上匣子,慢条斯理地道:“东珠虽是无价宝,不过依我的建议,许会长送另一份大礼给顾帅,更能讨他欢喜。”
“哦?”许元崇问道,“是何大礼?还望赵司长赐教。”
赵修文推了推眼镜,一副金丝框下藏着一双的深不可测的眼,他的声音不沉不缓,娓娓道:“许会长,若顾帅让你吃下罗家的产业,你可消化得了?”
许元崇闻言十分诧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只知道罗昌伦与顾家交情匪浅,坊间曾曾传言罗顾两家联姻,只是一夕之间,顾北铮忽宣布婚讯,所娶之人并非罗家女,罗昌伦忽然调任苏南,与苏南首富联姻,其中曲折是非,虽各类小报上闹得沸沸扬扬,真实缘由,外人并不得知。
赵修文见他不说话,笑问道:“怎么,许先生怕了?”
许元崇被罗昌伦打压多年,对罗昌伦早就恨之入骨,况且罗家在宁州经营多年,产业不计其数,若真能吞并,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许元崇多年来审时度势的经验,自是知道此刻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忽然大笑了起来,道: “不瞒赵司长,小人有这个野心,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赵修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许元崇继续道:“我与罗昌伦的多年宿怨,早已水火不容。早前做实业的那些年,与罗家多有竞争,那罗昌伦看着是斯斯文文的留洋之人,耍起阴谋诡计来,连我这江湖出身的人都自叹不如……”虽经久隔年,许元崇眼里之恨,一点也没变淡,“若不是后来他转战政坛,我的生意,早就被他置于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