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礼拜,顾北铮终于从江北回来了。
他进督军府时已是午夜,满身疲惫,见沈涵初在那里等他,心头一喜,上前道:“涵初,你怎么还没睡?”
沈涵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哦?”顾北铮脱下军帽递给听差,笑道,“什么话这么重要,非要今天说?”说着欺身上前,凑近她调笑道:“莫不是一周没见,想我了?”
沈涵初没心情与他调笑,她抬起眼来,咬了咬嘴唇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杨副官他们去圣兰女校了。”
顾北铮脸色略变,道:“就是为这事?”
沈涵初点了点头。
顾北铮忽然不说话了,伸手去解外衣上的扣子,一边往沙发上坐了下来,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方道:“我既然同意你回学校,你的安全,我不得不考虑。魏轩做我副官处主任多年,他的安防工作,我最为放心。”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原本没有什么人会注意我的,你搞这样的阵仗,岂不是此地无银了。再者那毕竟是女校,整日地让一群男兵驻守在那里,实在是惹人非议。”
“涵初,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说过,这宁阳城里想对我不利的人太多。那些人无孔不入,万事都得谨慎着!我们举办过婚礼,上过报纸,你既然回学校了,身份也迟早会传开,你真当没人会注意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是要一开始便严阵以待,吓退那些不轨之徒。”
“可是……”沈涵初还欲争辩,顾北铮已不耐烦地回绝道:“这个事情没得商量,除非你不去学校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转过身去。
顾北铮见她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哭了。 他当即便软下心来,慢慢地走了过去,从身后环抱住她,深深叹了口气道:“涵初,希望你能体谅……你是我心爱的人,我不能让你冒一点儿风险。”
她知道他这样做,一面是保护她,一面是监视她。她也不去戳破,以退为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杨副官他们这样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在一所女校里;人言可畏,如果每日都遭受那些异样的目光,受人非议,那我倒宁愿不去学校了,你就让我闷在府里好了。”
顾北铮犹豫了半晌,终于松口道:“好,我让魏轩以后别跟着你了就是了,但是学校外面,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