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全在一旁看着,捋着胡子笑道:“都说督军对夫人万分宠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大厅里已开了席,宾客络绎,笑语喧哗。宴席过后,一些官太太们簇拥着沈涵初说话,众人都听闻这位夫人很是受宠,自然如众星拱月般地围着她巴结,沈涵初应酬了半天,心里有些厌烦。
这时,陆青沐走到当中来,道:“得了得了,你们别缠着夫人了,今日是我小儿的满月宴,我可要独占夫人一会儿,你们呀,谁都不许跟我抢。”
青沐连嗔带笑地说着,拉过沈涵初的手,道:“夫人,我家小儿刚睡醒,我替他讨个便宜,要夫人抱一抱,也好沾沾夫人的贵气。”
她说着便把沈涵初拉离了众人,往楼上走去。
沈涵初随青沐来到一间育儿室,只见一张摇篮里,躺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婴,一个奶妈在一旁轻轻晃着摇篮。
沈涵初“咦”了一声,道:“孩子还没醒?”
陆青沐扑哧一笑,道:“我看夫人被她们缠着,已面露倦色,所以寻了个由头带你出来,夫人可不要见怪。”
陆青沐自从做了母亲,早已放弃了以前那些艳丽的装扮,穿着件淡红色的宽旗袍,又因今日宴席,只略施了粉黛,耳垂上一对珍珠环子,颇有些眉目慈善的味道。她拉着沈涵初在沙发上坐下,道:“夫人累了吧, 正好可在这儿吃些茶点,清静一下。”
沈涵初看了看她,自从这陆青沐上次替那马太太牵线搭桥,沈涵初与她便疏远了,今日又见她为自己解围,又平添了些好感,朝她笑了笑道:“多谢了。”
楼上的另一雅间里,陆德全与顾北铮居中而坐,与几位军中要员高谈阔论间,不免又谈到战局实事上。
陆德全道:“听闻丰平又有刁民包聚众围了国会大院 ,差点闯入顾议长的办公室行凶了,你兄长可还安好?”
“家兄无碍,贼人哪能轻易得逞。”顾北铮冷笑一声,道,“那些民主党的贼人,大总统当初没杀他们,只下令驱赶,已经是客气了,想不到他们不知感恩,倒还得寸进尺了。”
“彼时大总统刚改国制,怕引起过多反对之声,不利于稳定,故心慈手软;如今时局已经定,照我说,那些乱党就应该都杀了,哪还能容他们在议会作威作福。”
顾北铮道:“当初容他们,也是家兄的意思,改组共进党为议会第一大党,家兄正是用人之际,也想甄别哪些党人可为他所用,稳中求进,不料竟被民主党人钻了空子恩将仇报。家兄痴迷宪政制